一觉酣甜无梦,直到被一阵嗡嗡的震动声音惊醒。
李乾迷迷糊糊地摸向自己枕头边,看也不看就用手指向上划屏幕——这是他日常对付闹铃的通用手法。但是划了几下屏幕都没有用,他这才想起来睡觉前就已经把闹铃都关了,现在响起的声音应该是来电提示。
顶着一脑袋鸡窝头,李乾睡眼惺忪地接了电话。
“……喂?”
“臭小子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这都日上三竿了。”电话那头传来二大爷的声音。
李乾一脸没睡醒地看了下手机屏幕,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
“什么事儿呀?”他继续把手机放到耳朵边。
“没吃中午饭吧?”电话那头说,“给我来东四条街的老于火锅店,有人请客吃饭。”
“谁呀这么有闲钱?”李乾挠挠头问。
“就你们昨天认识的那个候剑,快点儿啊,别磨蹭!”李魁催促道。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李乾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醒盹儿。
“有好吃的?!”
黑仔的大脑袋突然从上面倒着冒出来,把李乾吓了一跳。
“哎我去,咱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李乾摸着自己的胸口。
“你怎么胆子见小啊?”黑仔咧着嘴坏笑。
“还不是被你们这些鬼怪给吓得。”李乾揉揉它的大脑袋,“你怎么那么早就醒了啊?”
“这还早啊?”黑仔不满道,“我跟那只倒霉狗都打了好几架了。”
李乾这才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立着的皮影倒了,墙上挂着的画也歪了,满地的纸皮儿纸屑碎布头。一卷卫生纸被扯了好长一大条落在地上,床上的枕头也被咬的破了窟窿,半空中还有白色的鸭绒缓缓飘落。
“你们俩这是干嘛了把我屋子整成这样?!”李乾都看傻了。
“是它先动手的!”黑仔说着扭过去给李乾看屁股,“你看它把我尾巴上的毛都咬没了!”
李乾一看确实,尾巴尖儿都露出粉色的皮肤来了。
“我那是正当防卫好吧……”
小二哈形态的鬼蜮犬跳上床铺,从李乾这个角度看来,鬼蜮犬的左半边完好无损。
“你还正当防卫,快把我们家黑仔的尾巴毛赔来!”李乾用枕头丢它。
“就是,赔来!”黑仔在旁边跺着小爪补刀。
“让我赔它尾巴是吧?”鬼蜮犬说着把头冲向李乾,“先让它把我的型恢复原状!”
只见鬼蜮犬的右半边脑袋已全秃,右半扇身子的毛也被恏得稀稀拉拉的,眼角和脸上也全是被猫爪挠的伤痕,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光从它这半边看的话,简直就跟葛优似的。
“我去,这可比你的情况严重啊黑仔。”李乾当下就把责怪的矛头指向了身边的小猫怪,“你瞧瞧你都把人家安迪打成什么样儿了?!”
“反正是它先动手的,哼~”黑仔任性道,“你要是我的主人就得站在我这边儿~!”
“跟谁站一边儿我也得讲道理啊,你自己看看你们俩这情况,一个毛儿那么多一个毛儿那么稀,明显是你在欺负安迪好吧?”李乾道。
“我不管!”黑仔咧嘴大声道,“这只狗我就是看不顺眼!”
“哎~”李乾无奈地捂住脸叹气。“你们俩先把我房间打扫干净吧,乱成这样成何体统。”
“我不管~!”黑仔像个青春期逆反的少年一样自己飘上柜子顶,“要打扫你自己打扫~!”
李乾站在床上,把黑仔给抱了下来。
“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嘛。”
李乾找了支黑色的马克笔给黑仔的尾巴尖上色。还别说,完全涂黑了之后就看不出毛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