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拍着胸脯说道:“任大哥放心,我老魏一定不给任大哥丢人。”
任长风嘴角勾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来,刚要说话,这时,随着叮铃一声,饭店的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四名二十出头的青年。
饭店里面的一名服务生立刻站起身形,迎上前去,赔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四位,我们饭店今天停业!”
“停业?他们不是正在这吃饭吗?”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双手插兜,流里流气地说道。
“他们是最后一拨,马上就走了……”
不等服务生把话说完,黄毛青年一把把他推出好远,骂骂咧咧地说道:“操!我们过来吃饭是给你们饭店面子,你们还他妈的往外赶?滚开!”
服务生踉踉跄跄的退出好远才稳住身形,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毛青年,眼中射出寒光。
任长风皱了皱眉,向身边的一名青年看了一眼。那名青年立刻站起身形,向四名青年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都出去!”
“你他妈是谁啊,就让我们出去?操你妈的,老子爱在哪吃饭就在哪吃饭……”黄毛青年歪着脑袋,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嚷嚷道。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青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向下一摁,就听嘭的一声,黄毛青年的脑袋被狠狠摁在桌子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青年随手抓起一根筷子,向下用力一捅。
哆的一声,一根细细的木头筷子,竟然把好几厘米厚的桌面给硬生生的捅穿,距离黄毛青年的距离之近,筷子都快贴到他的鼻尖上。
如果这根筷子再稍微偏一点,捅到他的脑袋上,他的脑袋得和桌面一样,被硬生生的刺穿。
黄毛青年脸色大变,和他一同来的三名同伴,也是瞠目结舌,吓得两腿发软,突突地哆嗦个不停。青年松开手,放开黄毛青年的头发,冷冰冰地说道:“滚。”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让四名青年跑得比兔子还快,只眨眼工夫,全部跑出饭店,没了踪影。
青年把插在桌面上的筷子用力拔出来,慢慢放到桌子上,而后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坐回到任长风身边。
任长风由始至终都没有向旁边多看一眼,等青年坐回来后,他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出了很多的事,你们还记得东哥被人伏击了多少次吗?”
“至少已有三四次了。”
“嗯!诡异的是,杀手的每次伏击,都很精准,似乎,他们对东哥的行踪了如指掌。”说着话,任长风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他拿起杯子,别有深意的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北洪门精锐中的精锐,皆属人精,一点就透。刚才动手的那名青年,眉头紧锁,低声说道:“风哥的意思是,东哥的身边出了奸细。”
“不然,又如何解释杀手为何会对东哥的行踪了如指掌?”
刚才说话的大汉挺身站起,沉声说道:“任大哥有怀疑的对象吗?只要任大哥你一句话,我立马把那个混蛋大卸八块!”
任长风喝干杯中酒,身子向后依靠,慢悠悠地说道:“你说的那个混蛋,现在就坐在这里。”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色。风哥的意思是,奸细就在他们当中?
站起那名的大汉张大嘴巴,结巴道:“不……不会吧,任大哥,我们……我们都十几岁就进了社团,在社团里都有十年了!”
“是啊,这也是你们能在那么多兄弟当中脱颖而出的原因之一。”任长风的手臂垂落到桌下,再抬起时,掌中多出一把笔直的唐刀。
他把唐刀放到桌子上,轻轻抚摸着刀鞘,说道:“自己站出来,就算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已荡然无存,我还是会在东哥那里,尽量帮你求情,如果敢做不敢当,以为自己能瞒混过关,可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静!饭店里死一般的安静。
服务生慢吞吞地站起身形,向外走去,随着哗啦啦的声响,饭店外面的卷帘窗和卷帘门都被放了下来,紧接着,又有咔咔的上锁声传来。
整个饭店,被封了个严严实实,里面的人想强行冲出去,没有可能。
任长风把手中的酒杯向旁一丢,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他直接拿起酒瓶,咕咚咚地灌了一大口酒,说道:“你们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的就是亲手执行家法。本是兄弟,却要手足相残。不要逼我这么做,我现在就是在给你机会!”
坐在桌旁的人们反应不一,有的目光转动个不停,不断偷眼打量四周的同伴,有的则低垂着脑袋,鼻观口,口观心,不看任何人。
静!饭店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任长风深吸口气,幽幽说道:“看来,他是不想主动站出来了。”
说着话,他慢慢站起身形,顺手把桌上的唐刀提起。他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握着刀鞘,慢慢将唐刀抽出刀鞘,在众人的身后缓缓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