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上登登登地上来了一批官兵,店小二追在后面惊呼道:「官大爷……」
中年文士皱了下眉,谈话的大汉及茶商停下对话,向楼梯口望了过来。老翁哼了声,自己勘了杯酒,朴
实少年低头吃菜,华服少年却是一脸跃跃欲试想惹事的神情,嗔目傲慢地看向楼梯口那群官兵及领头的
青年男子。
领头的青年男子上楼后,眼光一转,楼上人物尽收眼底。见到那独酌独饮的老翁,不敢怠慢,上前一拱
手道:「前辈可是西山隐逸翁?晚辈侯政,与家师铁拐真人曾与前辈在西山有过一面之缘。」
老翁继续吃着他的酒,青年男子面上毫无不豫之色,静静等候。
老翁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你师父有教你在老夫喝酒时打扰老夫?」
青年男子神色更显恭敬:「晚辈不敢,晚辈只是奉靖南王爷之令,查找钦犯。见到前辈,怕手
下嘈杂打扰了前辈清听,先向前辈告罪一声。」
老翁闻言,又饮杯酒,淡淡道:「王爷之事,山野草民不管。你莫吵到老夫酒兴便好。」言下已允了置
身事外。
青年男子见解决了最难缠的老翁,心下一喜,还未说什么,一旁华服少年已哼了一声:「好威风好煞气
,却原来还要向人请示。怎么不向本公子请示?!」
青年男子脸色一变,却忍下气,打量华服少年,见他确实是精气神充足,并非一般庸手。拱手道:「阁
下是?」
「好个有眼无珠!」少年一拍桌上长剑。「没看到大爷桌上这把剑吗?」
那把剑鲨皮为鞘,上镶宝石,虽然是名贵,却看不出有什么来头。青年男子皱了皱眉,正想开口,一旁
文士含笑道:「此剑比寻常之剑略长三寸,宽一寸,平厚雄浑,正适合雄风剑法。」
「雄风剑法?!」青年男子一惊,看向文士。文士朝他举杯笑了笑,身旁的侍从却哼了声,撇开头。
「原来公子来自北地迷魂谷易家,易府一向不涉江湖争名,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怎么?你怀疑我了是不是?!」华服少年一拍桌子,桌上杯碟乱跳,「来来来,你先与我打上一场,
本赢了本公子就告诉你本公子大名!」
眼见华服少年就要拔剑出鞘,青年男子没想到他还没找人麻烦,别人倒先找上他。像这种初出茅庐,急
于成名的高手最是难应付,不出头大了一点点--若这少年真是出自迷魂谷易家,等下未必能讨得好去
。
大汉与茶商们神色惊惶,缩在一旁噤声不语,眼睛滴溜溜乱转;老翁独酌独饮,全不管身边有什么风波
;中年文士与侍从好整以暇地看着,似想看看少年身手如何,也不上前劝止;朴实少年咽下最后一口饭
,将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筷放好。
「易家之剑,非大奸大恶之人,从不轻易出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朴实少年突然开口,「易湛,
你此举已让你的剑道落入下乘了。」
中年文士有趣地挑了挑眉,华服少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噌地跳了起来:「你是谁?你认得我?」
少年朴实的脸上绽山一抹笑:「我认得你,你自也认得我。我叫洛烟。」
竟是洛府之人。青年男子恍然大悟:「十年一度的二府之争又开始了?」
近百年来,天下武林虽然控制在三家手中,但在三家之外,亦有一些世家,以其独擅武林的绝艺与不问
世事的态度,得以独善其身。他们家族的弟子,代代不参与武林纷争,不投于任何一个门派,而江湖三
家也相互牵制着,不对他们出手。他们正是凤、易、洛、玉四家。
然其中易、洛二府之间另有恩怨,十年必将比胜一次。那时,双方各会让门下弟子到江湖历练三个。只
是易洛二府,从不与江湖来往,往事也甚为神秘,到底何时比试,何时派出弟子到江湖历练,一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