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甩脸色?今晚不用吃饭了!”陈巧玉怒道。
“哎呀行了,他都受伤了你还说他干嘛。”沈燕燕说,“不是说要和隔壁阿姨去洗脸吗?去吧去吧。”
陈巧玉嘴上囔了几句,拎起包包出门去。
沈燕燕打了个电话:“喂,妈走了,过五分钟你回来吧。”
随后感觉心累,这个家越来越怪异,她在里面像个探子似的。
十分钟后,沈不凡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家。
“谢了小妹!”他笑道,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猛喝了大半罐。
声称去企业里实习的沈不凡,其实一直呆在岛滨镇,住在飞跃网吧里,成天和王树荣的爸爸王邝一起混,跟着他玩网赌赢了万把块钱,日子过得挺舒服。
只是赌这种东西有输有赢,昨天他就输了三千块,有点肉疼,就赶紧回家回回血。
但沈燕燕不知道他在干嘛,只以为他在偷懒,劝道:“我说你还是快点去上班吧,镇子那么小,迟早会被爸妈看到的。”
“你哥我就在做一番大事业,你不懂。”沈不凡说,他吃吃喝喝,又去房间里捡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出来后,又拐进父母的房间。
沈燕燕跟过去看,发现他在翻衣柜里的抽屉,在干嘛,就不言而喻了。
“锁起来了。”沈不凡皱眉说。
“你又来偷钱?”沈燕燕惊道。
沈不凡给了她一个白眼,只能作罢,走出去说:“什么叫偷,爸妈的都是我们的。”
“有本事你当他们的面这么说去。”沈燕燕嘲道。
沈不凡输了钱心情不好,本想和她吵一下,但瞥到沈燕燕腕上明显价值不菲的手表,便换了风口:“燕,借点钱给哥吃饭呗?”
“你没钱了?”沈燕燕不可思议,“你出去连一个月都没到,几千块钱全花完了?”
“投资,你懂什么叫投资吗?”沈不凡说。
沈燕燕越来越受不了他总把“你懂什么……”“你懂吗”挂在嘴上的说话方式,不耐道:“不懂也没钱!”
“小气鬼,文叶烟给了你多少好东西我不懂吗?”沈不凡哼笑,“你别忘是谁把他介绍给你的。”
沈燕燕骤然怒了,尖声道:“那你怎么不找他要去?烦死了!”
“死丫头,我看你是不知好歹,人家走了就给人家戴绿帽!”沈不凡也骂道。
沈燕燕抄起沙发抱枕使劲捶他,沈不凡不好真跟她动真格,只能挡着,嘴里还在说:“哈,你以为那个王树荣是什么好东西?你送出一顶绿帽,自己脑袋上也有一顶!”
沈燕燕把他轰出家门,心里决定再也不要和他做兄妹了。
沈琏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情感,以前他会对外部刺激产生相应的情绪,比如捡到钱、吃到好吃的会喜悦,被老师点名、被别人针对会胆怯,但现在似乎统统没有了。
他不害怕被四人组胁迫,就算会吃苦头,也不服软。他们向他要钱,他说不给,被一通揍,那他干脆无视,但显然这不是解决办法,无法抗衡,漠视也是无声的容忍,没有人帮他,他毫无办法。
大课间沈琏去上厕所回来,教室外的走道上那几个人呼啦把一摞纸往下扔,猴叫般地哄笑,对面的老师吼道:“谁往下乱扔垃圾?!!”
他们便一团蹲下躲起来,见到沈琏走来,他们笑得更欢。
沈琏回到座位一看,自己桌上的书少了三成,试卷一张不剩。
那么刚才被扔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就有答案了。
肇事者嘻嘻哈哈地进来,想从沈琏身上找到不痛快,但沈琏看都没多看他们一眼,去到楼下把自己的书捡回来。
试卷被吹得满地都是,书本耐砸,但是落进花圃里脏了,沈琏小心翼翼避着盆栽捡回书本。上头冒出声音:“喂!再送你一点!”
沈琏抬起头,只见黄涛恶意满满朝他扔下几本书,他本能抬手挡。
所幸书本在落下的过程中偏离了轨迹,但还是有一本砸到了沈琏,他一屁股摔倒,还是压到了盆栽。
很疼,可他不在意,把砸到自己的那本书捡了起来。
“你们有病啊!那么高的地方砸人会死人的!”一道尖锐的嗓音在沈琏不远处爆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