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车行进的并不快,越氏叫唤声洪亮依旧,一看就摔得不是很重,只见她在地上没待一会儿,就一手护着怀里的宝贝黑玉,一手捂着腰挣扎着坐了起来。
马夫停下了车,就赶紧跑去瞧瞧越氏,把她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娃他娘,你没事吧!”
“没事什么没事!你怎么赶车的!这么石板路都能颠成这样!”越氏被扶起来后,一手护着宝贝,一手狠狠把马夫给推开,气恼低吼。
此时他们已经进城了,行走在豪绅居住的南街,虽然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但越氏也明显不敢继续那样肆无忌惮了。
被推开的马夫摸了摸脑袋,甚至还是有点发蒙,“这……我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回事,你瞅瞅这路,连个石子都没有,咱们走的也不快,谁知道怎么突然连颠了两下?”
说着,马夫还蹲下身仔细查找了一番,可这平坦的石板路,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别说石头了,连树叶都没有一片。
越氏也跟着低头看去,满脸的恼怒也不禁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瞅了瞅手心里捧着的宝贝黑玉,猛地转头看向了马车。
小怂包茶幼被坏奶娘突然瞪过来的凶恶眼神儿吓了一大跳,麻溜地怯怯怂怂地往小哥哥身后藏了藏,只露出了那对盈透璨亮的琉璃眸子,精灵懵懂,娇气软糯又无辜。
越氏瞧见某小怂包这没出息的小眼神儿,她的神色顿时就放松了下来,还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脑子让驴给踢了,这兔胆子的小东西还能有这本事?那蚂蚱都能吓死老虎了!”
魏白湛同样看到了越氏直朝小妹妹瞪来的眼神儿,但是他今日没有冰冷地垂下眸子选择漠然,而是注意点小茶幼怎样娇娇气气地躲去了他的身后,带着对他莫大的信任。
小妹妹软乎温热的依赖,让从没有被人这样亲近信赖过的小男孩觉得受宠若惊。
他感受着小娇包被吓到的怯怯委屈,竟破天荒地一改平日的“乖巧”,睁开了总是眼睑半垂的眼睛,堂堂正正地迎上了越氏的眼神儿。
黑濯石一般的明眸暗芒如刃,锋凌不自知。
越氏对上小男孩的目光,一惊一怔,旋即脸色变得阴沉晦涩。
但是任凭她什么脸色,魏白湛紧抿着小嘴,嘟着肉乎乎的小包子脸,挡在小妹妹的身前,正正迎对着越氏的目光,丝毫不退。
一向无甚表情的小脸,此刻竟有着吓人的气势。
越氏竟有些被他给唬住了,直到马夫拽了她一把,她才恍惚回了神儿,眼中迅速划过一抹暗色。
马夫扶着一瘸一拐的越氏回到了车上,越氏目光复杂幽冷地盯着又“乖巧”安静下来的小男孩,一屁股坐到了另一边的凳子上。
于是马车里的人换了换边,越氏坐到了先前俩小宝宝坐着的那边,而原先她坐的那边,现在正排排坐着两个小宝宝和一只肥鸽子。
越氏斜了一眼,才想起这只肥鸽子还在呢!
“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去给铁牛传信儿去!”越氏收好她的宝贝石头,伸手就要去抓鸽子把它放出去。
可今日,就连这肥
鸽子都在造越氏的翻,竟然一下子扑腾着翅膀躲开了越氏的手,圆滚滚地扑腾进了小茶幼的怀里去。
越氏的手当然一直跟了过来,不过却在她抓到鸽子前,小奶兽抱着这只肥鸽子一躲,挡住了越氏的手。
“你——”越氏看到茶幼的动作,抬眼便狠狠瞪了过去。
不过,这次小怂包可没有被她一瞪就缩到哥哥身后,小怂包抱着肥鸽子,小嘴一嘟,奶乎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