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了各种暧昧灯光和柔情音乐的酒吧,单单在最角落的沙卡座里留了一盏灯,照得桌子上那黑乎乎的盒子异常的光亮。
沉默了好一会儿,江柏忍不住了,两手放在头后靠在了沙垫子上。
“别废话了,咱们开吧!”
“使不得使不得!小江兄弟,这东西真不是随随便便能打开的啊!”
江柏狠命瞪了一眼徐鸫,对方这才安静下来,嘴里还咕咕哝哝:“开就开呗……拉着我过来干什么……”
“人赃并获!懂不懂?你这么想要拿走它,我倒是要看看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这话,江柏看向坐在一边的梁贞。这东西本是从她家取出来的,她最有言权。
梁贞伸手在黑椁上摸了摸,沁凉的触感,大抵是铜制的,这种厚重却又泛有光泽的铜器,有些像是乌铜。在北京做生意那会儿,父亲经手过几件方形百寿图乌铜走银鎏金老墨盒,漆黑油亮的铜胎上,银线走满,金镂掐丝,人物栩栩如生,至今仍活现于记忆之中。
依照梁贞跟随父亲多年阅历古董的经验,面前的器物并非是古物,有些近代工艺品的影子。但古玩行当里的事情从来就说不准,不好直接开口下结论。
不过历来都有一种说法,凡是用铜棺下葬的,悬于空中,有些是镇妖镇鬼之用。面前的这件乌铜平直椁,周身走满了细密的纹路,一时半会儿却看不出是什么名堂,只觉得十分别扭,字不像字,画不像画,虽不知之前是否悬空,却也令人心生几分怯意。
难不成里面装着什么厉鬼?
“行了,别犹豫了,这么个小方盒子里能装什么厉害东西?你们要是都不敢,就我来,看爷爷我怎么把它掀个底朝天!”
江柏说罢,拍拍大腿就凑上前按住了乌铜棺椁的盖子。按说一般的棺椁大致有两种棺盖,有棺钉的就起棺钉,没棺钉的就抽开。江柏左右一瞧,没见着什么棺钉,直接用手抽了起来。
大概看它是乌铜做的,江柏下手很重,谁知盖子这么一滑,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开了一道细缝。众人的呼吸立马都屏住了,四周静得出奇,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瞧着面前生的一切。
江柏自己颇为意外,看了看其他三人,像是被鼓舞了一般,低头朝那道细缝中看去。
“卧槽!”
才看了一眼,江柏吓得大骂一声,手里的乌铜椁险些滚到地上去。
“我的江爷爷诶!您能不能小心些!”徐鸫一边埋怨,一边凑过去看,“这里头到底是啥,能把您吓成那样?”
江柏顺了顺气儿,缓缓说道:“好像,好像是一只眼睛,还活的,瞪了我一眼!”
虽说这东西年代不久,但也不至于放着一只活眼球吧。梁贞上前朝着细缝里看了看,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镇定了下来,抽掉了剩余的棺盖。
原来这椁的内层,是一面铜镜。
准确地说,不是一面,上下前后左右的每一个面,都巧妙地嵌入了铜镜,由于光线昏暗,气氛紧张,江柏把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当成了棺椁里的,这才吓了一跳。
不过,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