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躲藏在迷雾中的黑色影子越来越大,让人觉得仿佛有一条巨龙在面前飞舞,搅动着三人心中紧绷着的弦。江柏捏着短刀的手心沁满了汗水,这雾谷底下要真有什么巨兽,手里这把刀呼上去简直就跟挠痒痒似的。
就在围绕着周身的影子即将扑上来时,江柏闭着眼抬手就准备向上招呼,却听到耳旁骆成大声喊:“注意脚下!”
那影子明明是从上面来的,为啥要注意脚下?虽然不明白,江柏还是低头看了一眼。
幸亏这一看,一条火红色如手臂粗细、又像蚯蚓又像蛇的动物正张开大嘴朝着江柏的小腿肚咬去,一排细密的牙齿像是精密切割的绞肉机,看得人头皮麻。
好在及时提醒,江柏收起两脚,随即调转方向,手起刀落,狠狠扎在了那“巨型蚯蚓”的身上。
“这丫,皮够硬!”一刀下去,竟没有把它斩成两段,皮肤上似乎有一层麟壳,阻止了刀剑的入侵。
好在虽不致死,也损其八千。眼瞅着它就要不行了,没想到尾巴力量极大,愣是把短刀从身体里甩了出来。江柏跳起接过短刀,想再一次下手时,它已经躲入雾中没了踪影。
“真他妈是个鬼地方,蚯蚓还咬人!”江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怎么办,好像还是个小喽啰,那大家伙怎么对付?”
骆成没有说话,一个人自顾自地蹲下身,又是小声说话,又是低头去听的,时不时还遮着眼睛捂捂耳朵。
江柏看不明白,以为他又犯毛病了,拉了拉身边的梁贞:“他在干嘛啊?”
“找破绽。”
找破绽?找啥破绽?
还没等江柏明白过来,骆成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说道:“把耳朵捂起来。”
连看都看不清了,还把耳朵捂起来,这不是自断后路嘛。江柏鄙夷着不动,但看梁贞都已经学着做起来,自己只得跟着伸出手。
一捂上耳朵,脑袋里顿时轰的一下,什么声音都听不真切了,湿湿的闷闷的十分难受。才想把手拿开,忽然感觉眼前的视觉似乎生了变化。
浓雾正在一点点退去!这雾气仿佛不是生在面前而是……长在眼睛里。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捂着耳朵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不仅雾气渐散,就连方才那些巨大的黑色怪影都开始缩小。
大家屏住呼吸捂着耳朵看着前方的一切,终于,等这雾气完全退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大片鲜艳欲滴的紫色花朵,三人正站在这一片花海之中,被团团包围着,仿佛无数双眼睛正瞪着自己。
说这是花,那是因为颜色像,外形看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最底下的花瓣大片撑开,外形看有些像是巨大的招风耳,许多星星点点的黄色花骨朵被包饶在这些“耳朵里”,像是小眼睛一般攒在一起。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估计会崩溃。
“这……这是什么花啊,怎么这么多……真特么恶心……”
“问题应该就出在这些花上,它们产生的某种东西对人的视觉造成了影响。”
一听罪魁祸竟是这些恶心的花,江柏当下就想拿打火机把这一片都烧个精光。
让你们开!让你们耍爷爷我!
骆成见江柏又要把手拿开,赶忙制止住他。
“等一下!”
随后,他捂着耳朵走到紫色的花面前,用脚轻轻地把花茎压下来,另一只脚分开里面眼睛似的花蕊,直到里头包绕着的最大的一个花心露了出来。
花心为淡黄色,类椭圆形,简直跟人的眼珠一模一样。此刻它正震颤个不停,就跟人在眨眼睛似的,周身还裹着一层透明的粘液。
骆成抬脚还不犹豫地踩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