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种感受吗?那种刀尖深入皮肤剥弄着血管,一点点挑开那原本粘合在一起的皮肉,就这样慢慢地向下,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向下滑去。为了避免发出凄厉的声音,用绳子将手臂固定,把自己的手放进自己的嘴里,就这样,从脚趾到腰部再慢慢划向脸部
刀光若隐若现,微弱的呻吟声在黑夜中断断续续地传来,那血液的滴溅声,在空气中无限地传开,每一声又传入我的耳道,贯穿我的耳膜。
隔壁的同仁正在行刑,皮被剥下来,运气好的话,再涂完热水后活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运气不好的话,就直接死在这里了
我、莉迪亚、老大、达芙妮拥挤在一间小屋里,腿对着腿,脸对着脸的坐着。老大的目光依旧带着肃杀,那冷到冷点的眼神直扫着我。
想想,老大这样看着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不仅要在这个拥挤的、到处都是爬虫的地(无—错)小说M。quLEDu。 COM方苟活,随时随地面临着剥皮的危险,还要在拥挤的监牢中防备着一个随时都会发疯的食肉狂,而造成这一惨剧的关键原因,就是我。
几分钟之后,老大被一个红色的剥皮影子推了出去。那痛苦又扎心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是我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遍地的爬虫一点点涌上我的脚踝,我的脚踝像长了无数的草,可是心里却像坠进了万年寒冰。
“其实,杨斯他不是你杀的”达芙妮低着头说的很缓慢。
“他是自杀的”
我不得不把视线转向达芙妮,“杨斯他病了。总是幻想自己成为美人鱼的事是真的。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他也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就在那一天夜里。咬舌自尽了”她看着我,眼中露出怜悯:“你不过是半夜起来,做出了那种事而已,除此之外”
她站了起来,坐在我身边,不断地拍着我的肩“请站起来,坚信着老大可以回来,坚信着,我们会走出这里。”
“不对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杨斯是我杀的是我亲自”我胡乱的抓着头发,喊的声嘶力竭。“我是一个怪物,会吃人的怪物没有必要获得同情,没有必要活下去就让我在这里”
“你到底不说着什么傻话!”莉迪亚突然站起来掐着我的脖子大喊着“天天把生死挂在嘴边,却又比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你的病也可以会治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你还有坚持下去的决心,总有一天,你可以挣脱这病魔的枷锁。一定一定可以。带我走的更远不是吗?”
可是还可以走多远呢?我身上的担子,到底可以挑多久呢?这过去的重现对我而言是折磨还是机会?我看着莉迪亚,勾了勾唇角。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也会带着大家,再一次,从这里逃出去!”
所以,“一定要一定要,这一次,一定要大家一起出去!”我看着达芙妮说着。这个一直围绕着我几十年都挥之不去的梦魇。再一次,在这里重演,到至少,我会尽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门,被无情的推开。划破了此时的静寂。老大出现在门口揩了揩额头上的血液。一脸苦瓜的脸推出了一个笑容,“我听说,他们要去开一个什么会议,我们就在那个时候”
我看着满身鲜血的老大,强忍着哭声笑了出来,“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拖后腿。”记忆中,老大与我们共同在狱里做了几天的计划,可是这一会回,越狱的时机却这样迅速。
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大家会选择我。拼了命地让我逃出了这里。是因为,我在这几个人当中,个子最矮,看起来弱不经风吗?还是因为他们不愿意与我这样的人,死在一起呢?
我握紧握着手里被削尖的木棍。我们不会魔法,也不能像小米一样帅气的逃脱。我们只有最简陋的武器,最简单的蛮力,最简洁的方法。只是想,逃出那扇门。逃出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提前计划好的时差,提前计算好顺力逃脱的步伐,提前排好的队形。我们两人一组,一前一后组成的小方阵,就这样开始了。
最好的时机,就是剥皮影子交接班的时机,大部分监狱看守因为去参加会议的原因,这里所剩的人员已经所剩无几。这样就足够了至少,有一丝希望,也不会放过。
“三秒”老大的表情紧张起来,所有的人都做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两秒”老大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紧张的直握着手中的木棍,我看着站在我前面的莉迪亚的背影,她一幅赴死的样子,身子紧绷着,将木棍抬起。莉迪亚站的位置,是十几年前我所在的位置,这个位置的存活几率大,我决定让给她。我的一侧是达芙妮,虽然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但是那种眼神,却依然像当时一样坚定。如果达芙妮还活着,想必一定是一位坚毅的美人。她也看了我一眼,眼含柔波,对我笑笑。那笑容,似乎在说着自己所有的心声。
“一秒!”老大在莉迪亚旁边,弓着背大喊着。
那一瞬,我们四个人一起冲了出去;呐喊着,已经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喊得嘶声力竭。我也听到在上边的监狱笼里的呐喊。
前方!前方!前方!只要那扇门
在一边,一个剥了皮的影子突然闪了出来。右边,我一棍向他刺去,带着我几十年的怨恨,就是它,让老大在几十年前丢了性命。这一次,至少,可以让老大,再活几分钟,触摸到那扇门的门把手
木棍在刺向剥皮影子的那一瞬断了,那木棍的碎渣散落一地。怎么可能这个家伙,杀了一次老大还不够吗?这一次,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