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难令出多门。这个主管部门通知企业今天全员迎接质量检查,那个职能部门又通知企业今天人人参加“创卫”活动,又一个业务部门通知企业今天突击完成一批急需产品。天哪!职工们今天究竟干啥?想来也只好瞪着大眼睛发愣。
三难指令含糊。下级请示上级:“××事如何处理?”有的上级巧妙作答:“看着办吧!”究竟如何办?标准是什么?你得仔细体味答复者当时的神色、语气、手势。否则,你又是瞪着大眼睛发愣。
……
“牛难当”,大概就难在这类地方。“老黄牛精神”不景气,大约也与此有关。解决的最好办法是,我们在强调严格执行上级指示、决策的同时,更强调上级、领导以及领导的领导想问题高瞻远瞩,做决策深思熟虑,下指示准确明了。如果这样,我们就能如美髯公关云长领了将令后慷慨而言:“斩关夺隘,攻城略地,何难于我哉!”
张敞画眉别议
汉武帝时候,朝臣中有一才子名叫张敞,其妻幼时眼角处受过伤害,不中看。怎奈这张敞和妻子感情笃深,于是他每天都要替妻子画好眉后才去早朝。天长日久,消息传了出去,有好事者竟然报告了汉武帝。一次早朝时,汉武帝竟然当着众臣之面向他询问这件事情。张敞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意思是夫妻之间在闺房中,难道没有比画眉玩得更过头、更快乐的事情吗?那你皇帝管不管呢?
张敞画眉出自正史,我想事情的真实性大概不应怀疑,而历来人们真正关注的是究竟应当如何看待这类事情。
在张敞的妻子看来,其夫身为朝臣,每天都要早朝,早朝前总要挤出时间来为自己画眉,自是感激,一感激当然就会加倍恩爱、体贴丈夫,竭尽全力去干好妇道、家道之类的事情。这必定十分有利于张敞在朝中供事,这对于张敞后来成为西汉名臣不无关系。
在张敞看来,妻子眉角处有缺点(说不定还影响了视力),既有碍别人观瞻,又多少损伤她的自尊心,那时“以铜为镜正衣冠”,镜子的视度自不会太好,其妻画眉恐多有不便;也许张敞在度“蜜月”的时候就闹着玩似的养成了为妻画眉的习惯,并根据脸形摸索、设计出了一套最适合于妻的画法,其妻也模仿着画过未能成功,于是也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丈夫的帮助了。日久天长成习惯,张敞为妻画眉既快又好,已不是什么负担,而成为一件爽心乐事了。
在好事者看来,张敞身为朝臣,不思政事,为妻画眉,简直是无聊与滑稽,至少沉湎女色;胸无大志。给汉武帝“小报告”上去,张敞的仕途也就此完蛋了。堵住一个贤才上进的路,也就等于给了一个庸才上爬的缺。如此一石二鸟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在汉武帝看来,你张敞身在其位,不谋其政。人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一心想的是天下大事。你却钻胭脂堆,与妻子耳鬓厮磨,恐怕也是朽木不可雕也!好在张敞几句慧语惊人,汉武帝这才没有治张敞的罪。以后,终于做到了太中大夫、京兆尹之类的官位。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从古至今,哪朝哪代,正常的人无不喜爱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孔子和他的弟子们喜欢的是“暮春者……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先进》);孔子的女婿公冶长喜欢的是听鸟鸣,辨鸟语,从鸟语中获得信息;老子喜欢的是骑青牛,过函谷,优哉游哉;竹林七贤喜欢的是避开尘世,傲啸山林,饮酒作乐。北宋杨次公一生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他做按察使时到涟水郡巡视,还批评郡守石痴米芾“玩石丧志”。米芾也不做声,左手拿出一块石头让他看,杨次公眼都不抬一下,米芾右手又拿出一块石头,杨次公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随后,米芾从背后拿出一块石头,杨次公的眼睛“霍”地亮了,一把抢过高兴地说:“这么好看的石头,你玩得,我也玩得呢!”米芾玩石那么起劲,他还甚至把石头作为“老丈”来拜,谁又真认为他“玩物丧志”呢?玩物丧志的人,能在艺术上有那么大的成就吗?
问题就在这里,赏心乐事,个人爱好,是可以把人引入一种境界的。其中的关键之处就在于一要健康,二要有度。健康者,指的是于社会无害,对身心有益;有度者,指的是不影响本职工作,兴趣再浓,也不可把个人爱好当饭吃。恩格斯闲时喜欢爬山,*写作间隙时喜欢演算数学题,列宁爱读小说,毛泽东爱听京剧,朱德喜欢养兰草,据说长征时还手提兰草跋涉,*爱打桥牌。伟人们的个人爱好都挑选得高雅,把握得适度,这才是高境界的赏心乐事啊!
鲁迅先生说:“战斗者也需要休息。”休息的方式有多种多样,我们就根据自己的个人爱好和实际情况来选择适当的休息方式吧!
谁说洋人无嫉妒
有人说国人多嫉妒,洋人心胸宽。我说此言差矣。手头便有一例。
阿尔弗里德·伯恩纳德·诺贝尔——这个瑞典19世纪的著名化学家。1896年11月27日,在他逝前的23天,他写下了一份史无前例的遗嘱,将其遗产的一部分共920万美元作奖励基金,每年以其利息(约20万美元),分别奖励上一年度在物理、化学、生理或医学、文学、和平事业(1968年后人又增设经济学奖金)等领域作出最大贡献的人士。数学是自然科学的基础学科,奇怪的是在诺贝尔的遗嘱中,压根儿就没有提到设立这个奖项,后人也未能将其增补。这其中的奥妙何在呢?
一种说法(美、法等国的)是:瑞典杰出数学家米塔戈·列弗勒尔当年曾屡次向诺贝尔的女友大献殷勤,而且奏效。诺贝尔大为光火,决定用独特的方式对侮辱他的人及其研究的学科给予报复。另一种说法(瑞典的)是:诺贝尔素与米塔戈·列弗勒尔不和。诺贝尔拟定遗嘱的时候,米塔戈·列弗勒尔正是瑞典数学界的当然领袖。诺贝尔知道,如果设立数学奖,那么,就给列弗勒尔造成了获奖的可能性。这无疑是数学和数学家的遗憾,也是诺贝尔的遗憾。
以上两种说法哪个更准确无可考,但它们都足以说明,是嫉妒之心造成了数学界的这一憾事。
如果说诺贝尔的忌妒仅仅是传言而已,那么司汤达的《红与黑——1830年纪事》里那个德·瑞拉夫人,为了获得于连的爱情,竟对侯爵女儿玛特尔的年轻漂亮、浪漫柔情醋劲大发,妒火中烧,终于写信揭发于连过去的劣迹。这不但毁灭了玛特尔的爱情,而且也把于连送上了断头台,这应当说是“经典”事例了吧!还有《哈姆雷特》里的那个弑君占嫂的丹麦国王克劳狄斯;《基督山伯爵》里那个设计陷害即将升任为船长邓蒂斯的卑鄙小人邓格拉斯,等等。从宫廷到里巷,这些嫉妒还少么?
如果说这些嫉妒都是一些文学作品中的艺术形象,上不了正史,那么,我们就再来看一看某些洋人忌妒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伟大事业的那一页页“正史”吧!
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面临“向何处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