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闲来无事,林殊文成日抱着手炉卧在房内。
矮柜上摞放的书籍差不多看完了,每日雕木头的时辰不能太长,严融之担心他累着生病或伤眼睛,林殊文也听话。
他控制看书和刻木头的时间,空闲的时候不是吃就是睡,慢慢的,脸上和腰上的肉长出好些,对着铜镜能明显看出来,用手捏,更是捏出一层柔软细腻。
看着身上的肉长了起来,林殊文颇为苦恼,用饭时刻意少吃几口,这样的掩饰很快就让严融之觉察。
“怎么不吃,”严融之长眉微蹙,“不合口味?”
晚上做了肉酿圆子和肉沫烧茄,加一份藕片莲子骨头汤,几道菜都是照着林殊文的喜好准备的。
少年眸光闪烁,含糊其辞,严融之没有让他糊弄过去,耐着心多问几次,倚在凳子上的人才老实交代。
“严融之,你、你晚上睡觉抱我的时候,没发现我身上的肉多了么?”
话音方落,对上男人哑然无言的神情,林殊文别扭地解释:“我不排斥长肉,可……可不能太胖呀。”
林殊文平素还是挺讲究形象的,出门要打理好头发,不适合穿出门的衣裳绝对不穿,纵然刚做完农活儿,也要用水洗干净手脚,也怪不得在旁人眼里,他总是漂亮又干净的模样。
所以林殊文还是有些在意身上长肉这件事。
严融之哑然,旋即哭笑不得。
他道:“每个人都有追求仪表姿态完美的时候。”
林殊文点头,非常认同这句话的道理。
严融之牵起少年的一只手,腕子白如初雪,纤长且细,足以轻松地握于掌心。
他喟叹:“可我认为殊文此刻的样子就很好,并不需要有意为之。”
又道:“你仔细想想,不论是宅子里的人,又或莫布一家,与你擦肩路过的村民,都会停下来与你说些话,看看你。”
林殊文默默点头,平素他出去,就如严融之所言,大家都看他,和他说话。
严融之道:“那就对了,因为你如今这样最好,他们都知道你好看,所以才忍不住停下来。”
少年耳根软,听完脸假都红了。
“是这样么……”
严融之:“自然。”
说着夹起一颗肉酿圆子放进小碗中,“吃吧。”
林殊文安静吃了一颗圆子,眼前又多了个盛着藕汤的汤碗。
藕片熬得粉绵,入口即化。林殊文先把几块藕吃干净,才用木勺把剩下的汤喝了,用饭的时候几乎没弄出什么动静,教养是极好的。
减肥的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告一段落。
每当林殊文露出少于迟疑和纠结,严融之就会抱抱他,亲吻他的脸颊,赞美他软软的很好,又圈住他的腰身,告诉他隔着冬衣一条手臂还没能圈满,并不需要清减几分,过了几次,林殊文便也不在意此事。
又过不久,林殊文春后买的几只母鸡窝出了小鸡崽。
鸡崽身上的绒毛还很稀疏,小小的一只,大小连他半个巴掌都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