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思绪纷纭
“独眼丐”
和那剩下的一名中年乞丐,此时悲痛欲绝,呆呆地看着地上两个断了气的同伴,不知该怎么办好。
此时,孙飞霞袅婷婷向王憨行了过来,沾沾自喜地看着他媚笑着说:“王憨,你看我这两下子还过得去吗?”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刚买了件新衣裳的大姑娘,急着对她的情人献宝似的,夸赞自己的能力。谁能想到她才刚杀了人?而且还杀了两个人呢?
她本想她的表白会赢得王憨对她的赞赏,看王憨没有回话,现到了他看着她的眼光是那么的古怪,似乎隐藏着对她的不满情绪,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眼光,心里掠过一丝的不安。
“独眼丐”怒不可遏地靠近了她两步,恨声说:“报上你的名字。”语声虽然平静,但是谁也听得出来,在这平静的后面,又有多少悲伤、愤怒、复仇隐藏着。
“哟嗬,怎么啦?邱山,你还想吃人吗?你现在该知道我这个女人有没有资格说话了吧?你可听清楚了,我叫孙——飞——霞。”她的无名火又被引燃了。
“很好,孙飞霞,很好……”一句话没说完,谁也不知道邱山说的这“很好”
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他已猛然欺身,持手中打狗棒招式怪异地攻向了孙飞霞。于此同时,另一位中年乞丐也配合得很妙,手中竹剑也泛起一溜闪光,猝然刺向孙飞霞。两人形成夹攻之势,一付恨不得立刻宰杀掉她,好为同伴报仇雪恨。
孙飞霞早有准备,杏眼圆睁,骂了声“狗奴才”,手中双剑一封一挡,脚下亦来个“鸳鸯双飞”,对着其两人连环踢了出去。
王憨看她毫不留情的使出绝命杀招,大吃一惊,想扑上去阻挡,已是不及。双方的出手全是那么奇快,在“叮、当”声里,孙飞霞的双剑已磕开了竹中剑和打狗棒。可其二人没想到她竟是一招两式,却挡不住她的连环脚。于是,中年乞丐就像车轮般打着转子飞出了场外,一股血箭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而“独眼丐”毕竟是三丐之手,功夫较强,反应自是不慢,看其飞脚踢倒,急忙闪身,可还是慢了些,让其脚风扫中左腰,半边身子顿时疼痛难忍,转动不灵,处于挨打之势。
孙飞霞一招得手,便以乘虚而入,持剑欲要结果“独眼丐”的性命。在此千钧一的危急时刻,眼看“独眼丐”鲜血四溅,横尸于此,猛听得王憨厉色大叫:“慢着!”声加雷动,惊震四野。
孙飞霞也不由得心中一惊,收住了手,显得一脸不高兴,看着他说:“干什么?”
王憨轻声说:“飞霞,我觉得这样已经够了,见好就收罢,难遁你非要他们全部尸横命断死在你手才行吗?”
孙飞霞冷笑一声,嘲弄说:“我还不知道,如今‘快手一刀’什么时候竟也有了菩萨心肠了啊?江湖上称道的‘快手一刀’,竟不敢杀人了,是不是另有了想法?”
王憨想解释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不解的望着孙飞霞她那张与其手段不相称的粉脸,似乎感到了有点陌生。“快手一刀”王憨在江湖中,可是出了名的狠,然而他所对付的全是十恶不赦的武林败类,或是心肠狠毒的敌人,却从来不以强凌弱,更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杀人。最主要的是面前这四个人全是丐帮中人,与人家既无怨,又无仇,何必要滥杀无辜,置人家于死地呢?
王憨怜悯地看着她说:“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为己加仇人,你我今还有要事,何必在此耽时辰——走吧。”拉着孙飞霞走了。
“独眼丐”跌坐在地,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是那么的沉重,又让他喘不过气来。四个人,在此等了三天,原为报答有恩于丐帮的弥勒吴免遭此凶险,只望见到“快手一刀”,问他为什么要约斗弥勒吴,希望能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丐帮子弟愿从中传递信息,化干戈为玉帛,却怎么也没料到事情能会演变成这样一付场面。
转眼之间,四个大活人,只剩下了自己,而且还身受重伤留了一口气,真希望这只是在做梦,然而这血淋淋的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的摆右眼前。世上有许多忠义之士,也有许多的忠义之事,可忠义之事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那得忠义之人为忠义之事而付出,甚至于献出自己的性命。邱山他们乃为忠义之士,因为他们是为报答恩人而献身。
且说弥勒吴此时正是在去往云晟城的路上,仍是乐呵呵的无忧无虑的甩开衣袖迈开大步地走着。一个人有没有烦恼,一个人快乐不快乐,不必看他的脸,从他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得出来。一个有烦恼不快乐的人,他走路是死气沉沉,抬不起头,挺不直腰,走路绝对不会连蹦带跳,象脚底下有根弹簧一样,浑身是劲。而且不管他手里拿着什么,也绝对不会一面走一面甩的。
弥勒吴此时精力充沛,右手拿着铁骨扇,左手甩开衣袖,脚下踩着“罗汉疯癫大挪移”的歩法前行。他不喜欢骑马,因为他是“飞毛腿”,可比马快的多。他也不喜欢坐轿,因为他的“罗汉疯癫大挪移”的步法可比坐轿潇洒爽快得多,听,他消遥自在的嘴里还居然哼唱起来:“青春姑娘美又娇,脸似桃花身窈窕,小嘴张口甜如蜜,眉目传音情飘飘。如此靓女谁不爱,送上门来让我挑,迎上前去选佳丽,一把搂住她的腰……”
他为什么如此爽快?犹如春风得意,意气风,思古之幽情,情唱颂女之小调?因为他已寻到了他的第二个春天,觉得皇甫玉凤姑娘似乎爱上了他,她不但是世上少有的美女,并且武功、医术更是一流,若是能娶上她这样的姑娘,那真是祖上烧了高香。
可他心里还有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那就是曾与他结为生死兄弟的王憨,为什么会突然与他翻脸,其中必有原因,因为没有一个朋友会莫名其妙的做出这种令人气愤而让人下不了台的事来。
可他一想到“快手一刀”王憨,心中有了气,他手中的扇子也没心情摇了,走路潇洒的姿势也变了,到底为了什么?他不只一次的问着自己,多次冥思苦想,却始终找不出答案来,扪心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做为朋友,都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就拿孙飞霞来说,三个人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家家”游戏时,俩人都爱做她的小女婿,她表示也愿做他们俩的媳妇。待三个人长大之后,懂得了男女之间的那回事,他两个人也都暗恋着她孙飞霞。而孙飞霞也都爱恋着他们俩,可男女情爱是自私的,专有的,她不能拿自身许给他两个人,她得从他俩之中选一个人做为她的另一半,可她却难以取舍,在他们仨人相聚时,才先大胆的披露了自己想求偶的心声,看他们二人谁能表达出对她的爱,决定嫁给他。
没想到命运竟是如此的捉弄人,他们两个竟同时说出了对她的爱,使她做了难,更没想到他们俩虽然处于尴尬之地,但是为了彼此照顾朋友的心情,竟都把她拱手相让了。
弥勒吴认为他把孙飞霞拱手让给了王憨,不管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已经是仁至义尽,对得起朋友了,感到问心无愧。那么王憨又到底为什么要不放过他,而非要约战自己,而且还张扬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呢?难道是他为了出名而制造新闻炒高自己?或是怕他弥勒吴名声有一天会越了自己?嘿,若是一个人为了出名,拿朋友做为自己的垫脚石,那能是君子正大光明的作为吗?那与戚戚小人还有什么区别呢?
他最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慌唐,王憨决不是见利忘义之人,可是除了这牵强的理由外,弥勒吴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他对这件事犹如雾里看花,虽然朦朦胧胧,但始终看不清楚,自然心中也就迷迷糊糊,找不出真正的原因。
为此弥勒吴确认王憨的转变,那就是他王憨与他分手之后,在这段日子里,王憨一定是出什么事,他思想有了变化,才使他突然有所转变,不能把握了自己,受人驱使,竟拿朋友来开刀。
这段日子里,他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弥勒吴很少花脑筋去想问题,既然出现了如此复杂的问题,而且又牵扯到他,他不得不想,不得不分析内中的根源。当时在与王憨、郑飞分工侦探李二少的案情时,弥勒吴就是怕动脑,为省事,才自告奋勇扮成卖豆腐脑小贩在其李家门口负责监视人的,认为那是件不操心的活,将负责追踪可疑人的任务交给了王憨,谁能想到,他在追踪荣氏夫人之后竟然再见不到了他呢?
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弥勒吴想起他得到丐帮子弟传递给他的信息,说是王憨已去了奉南县城,他才与郑飞分手直接来到了奉南县城,在一丐帮子弟的引领下,才进了奉南富付如山的家,才得以认识了小兰,才致以被小兰关押在水牢里,才从她小兰的嘴里打听到王憨的信息,说是她二夫人在陪着王憨下棋,不管是真是假,说明王憨已成为她府里的座上客。
他从她小兰的口中得知她女主人乃是孙飞霞,从中猜想王憨可能已和她孙飞霞见了面,成了她的座上客,或许是受到了她的蛊惑,重色轻友,才引起挑战他弥勒吴这件事,于此推测,似乎合乎理由。
他虽然不知道是谁救他出水牢的,但想到孙飞霞,自然而然想起与她的那一往之事。男人的脑子里只有很少的时候是不会想到女人的,特别是在恋爱中的男人,哪怕他的意中人是个母夜叉,他也能想到她时嘿嘿直笑。笑什么?那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和王憨在一起的时候,曾和他王憨打过赌,若是和十个女孩子在一起的话,一定有六个女子的眼光被他弥勒吴迷人的笑所吸引。事实果是如此,王憨服输。弥勒吴为此笑了,笑得是那么迷人,完全沉醉于自己的想象中。
此时正值中午,秋老虎把行人已赶回阴凉的地方去了。路上行人稀少,就在前面转弯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一个人挺拔的站在那里。弥勒吴兴趣盎然地走到他的跟前,猛一抬头,不由得吓的惊恐万状,心说,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