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正在喝茶,提着盏杯的手一顿,眼神暗了下来,但并没有插话。
茉芋叹一叹气,望向了湖上那轮明月的倒影,回忆着这几年的事,自说自话着 “万岁爷,您可知道娘娘两须白发是怎么来的?其实娘娘是一夜白发的,就是在知道万岁爷您不在了的那一晚!奴婢第二天进内殿时便发现了,娘娘当时神情呆滞,直到乳母抱来了两位殿下让娘娘喂食,娘娘才恢复过来。之后的每一天,在两位殿下的陪同下,娘娘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茉芋转过头来,观察着李勤的反应,瞧对方一脸淡漠的模样,心生不忿 “白天的时候,娘娘会到万岁爷的寝宫去,在那里呆上一天,时而作画,时而向殿下们讲述万岁爷以往的事给殿下们听,看起来彷似回复正常。只是,一到了晚上入眠时,奴婢便察觉到娘娘的异常了!娘娘一直在绛云殿就寝,监国大人知道后也没有难为她。”
李勤那双好看的眉头绉了起来,紧张地追问 “什么异常?详细说!”
“娘娘下了旨,即使到了就寝的时辰也不能灭灯,掌灯的宫女必须通宵达旦,娘娘说担心万一万岁爷回来了天太黑会看不到路,还说万岁爷不喜欢漆黑的地方。有好多次天气恶劣,宫里起了大风,下起了雷暴雨,外殿的窗户被风吹得不断开合开合,发出了依呀依呀的响声,娘娘竟然穿着一身睡袍冲到了外殿去,神情慌张地到处张望,彷佛在找寻着什么。奴婢以为娘娘是担心两位殿下受惊,便上前扶着娘娘,正打算开口跟娘娘说两位殿下睡得安好,谁知话才到嘴边便听到娘娘紧张地问是不是勤儿回来了,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一句。她一个个去问,大家都说没有,但娘娘并不相信,发了大怒说我们都在骗她。她挣开了我们的手,只身冲到凌霄宫门,全身被淋个湿透,打开了宫门往外张望,站了很久很久,口中碎碎念着不可能、不会的、怎么还不回来,最后更颓坐于门前,不准任何人上前。奴婢愚钝,那时候才知道娘娘心里根本就无法接受万岁爷消失了这个事实,而娘娘的白发更日渐增多。”茉芋说着说着不知觉间已泪流满脸,不断抽泣着。
李勤移坐到她的旁边去,出于安慰地搭搭她的肩,认真地说 “谢谢你这些年替朕好好照顾她,幸亏还有你在她身边!”
茉芋还在哭泣,停不下来,摇着头说 “不!应该是幸亏万岁爷您回来了!幸亏您回来了,不然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娘娘的精神状况,究竟能支撑到何时。”
“朕知道了!”李勤怎么会不知道,小湃直到现在为止,每天晚上入睡后依然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不放,每天都比自己更早醒来呢!两个深深相爱着的人,没了任何一方都会痛不欲生,只是她被自己遭受到的背叛转移了部份注意力而已。
“你们在做什么?”一把寒透刺骨的女声从二人背后传来,吓得二人顿时站了起来,迅速回头一看。
“嗨,湃湃,回来啦!”李勤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掩饰着刚才心痛的情绪。
而可怜的小茉芋呢?她左右开弓擦掉了眼泪,弯腰行礼 “茉芋见过娘娘。”
苏小湃将茉芋的动作一一收入眼底,又瞧了瞧李勤,总觉得她在心虚什么,瞪了她一眼 “你们刚才作甚?”
李勤展露一个大笑脸,裂开嘴,露出两颗大大的亮白虎牙 “没什么,朕沐浴后未见你踪影,得知你去了宸乐宫,见月色如此美便让茉芋陪同闲逛了一下。”
“哦?是么?”苏小湃对李勤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甚为疑惑 “那茉芋怎么哭了?你对她做了什么?”最后这句除了冰冷的语气外,还显现着怒气。
李勤心里不禁暗叫糟糕,小湃不会是误会了自己跟茉芋有什么吧?于是便忙着解释 “朕不小心把她给逗哭了,刚才不正是在安慰着她么!”
小湃瞅了她一眼,转头望向茉芋 “茉芋不怕,本宫在此,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
茉芋怎会不知道话是这么说但实际又是另一回事,皇后和皇帝哪个大?不用说也知道了吧!更何况李勤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不是全部而已,于是乎茉芋也配合着 “正如万岁爷所说,是茉芋自己眼浅爱哭了!只是与万岁爷聊起一些往事,一感触了便不禁声泪俱下,让娘娘担心了!”
“嗯!”苏小湃颇为满意地欣赏着李勤紧张的神态,终于露出一张笑脸,柔声说 “那不知陛下是要继续赏月呢,还是准备回宫?”
“当然是回去喽!”李勤欢快地上前牵起了小湃的手,丝丝凉意透入手心,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想捂暖她的手 “咱们回绛云殿就寝吧!”
小湃也随着她,让她就这副欢快的模样当着众人的面一路把自己牵到寝宫里,心里透出丝丝甜意。一切复恢如往常一样,由茉芋在内殿外值班伺候。
绛云殿内十二层金纱帐幔落下,羊脂白玉龙凤雕像前便是那张宽大舒适的龙床。
李勤张开双臂,享受着小湃为自己更衣,久违了的感觉重上心头。之前自己为了心结之事,一直躲避着跟小湃有这种亲密接触,即使相拥而眠也是同床异梦。
小湃专注地替她更衣,而李勤却注视着她那轻柔的一举一动,看着自己的衣袍被一件件褪下,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件事。
“啊!”小湃被李勤一把抱起放到了旁边的龙床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惊呼出声,双手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正于纤羽殿值班的茉芋和暗卫听到了呼叫声,匆匆跑到内殿清心殿的殿门外候着,茉芋贴近门边喊着 “万岁爷、娘娘?”
李勤正乐得哈哈大笑,听见茉芋焦急的疑问,仍禁不住笑声 “哈哈哈,没事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一听便知是陛下与娘娘的闺房乐,大家刷的一下全都脸红如熟虾,匆匆退下。
芙蓉帐暖渡春宵,小湃安静地伏在李勤的身上,闭目抚弄着她的长发,而李勤也紧拥住怀里的人,两人都气喘呼呼,忽然地李勤说了一句让小湃惊喜不已的话 “湃儿,要我,让我们属于彼此,从此永不分离!”
苏小湃直勾勾地盯着李勤的双眼看,彷佛想从中看出点甚么,两人对视一笑,只听小湃欢喜地应了句 “好!”
伏在李勤身上的苏小湃,亲吻着她的胸膛,慢慢地顺势而上,轻轻啃咬着锁骨,令李勤不禁发出一声闷哼,小湃抬头望了一眼李勤,见其挺享受的,也满意地一笑,继续往上开发,从锁骨处渐渐啃到脖子上,转而轻吻、吸吮。
两人深吻了好一会儿后,苏小湃一脸懵懵的望着李勤,撅起小嘴地说道 “后面的我不会了!……”
李勤被小湃的这个萌样给逗到了,笑得乐呵呵的,又偷亲了她的小嘴一下,然后柔声地说 “回想一下刚才我是怎样让你乐的,你照样学就好!”
苏小湃脸刷的一下便红透了,别过头去不敢看李勤,心儿跳得厉害,思维也乱了!
李勤见状不禁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那我手把手教你!”在要强的性格驱使下,表面上故作轻松,其实心里也是跟小湃一样,整颗心都不自控地颤抖着,毕竟第一次呢!
而她确实是手把手地教,因为刚说完话的下一秒,李勤主动握着她的手往自己那一对包子前放,指尖左右晃动,指导着小湃的指尖抚摸着包子顶处的小粉点。
两人都能感觉到异常紧张的气氛,初时小湃一直被动着,任由李勤指导着自己。当时间长了,心里的□□也不知不觉间燃烧了起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李勤这位良师的指导下,小湃越发的熟练,到最后李勤的手早就变成紧紧地抱着身上的人儿。随着最重要的那一刻到临,李勤咬了咬唇,那双迷人的双眉紧紧绉起,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双腿夹用力地夹着小湃的腰。
小湃当然知道是多痛,埋首胸前的她随即一路向上轻吻着。一直闭着眼,直至吻到那双咬得有点肿的嘴唇,展开新一轮狂吻。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勤只知道快要换不过气来了,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小湃也喘着气,听着李勤的喊声,心里的(欲)…(望)便又升了一个层次,也知道对方已经缓过来了!于是乎,那澎湃的(欲)…(望)终于倾泄而出。床上激烈的运动使床板发出「依吖依吖」的声响,与两人舒发情绪的低吟声交织出一首又一首悦耳的歌曲。
春宵苦短日高起,随着茉芋在殿外的叫起声,李勤缓缓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愉悦地笑了笑,在小湃的额上落下一吻后便缓缓地起床,穿好了内衣,穿过层层纱帐走往殿门处,打了大门让茉芋进来伺候梳洗和更换朝服。
“哦!茉芋呀!早!”李勤睡眼惺忪地呆呆看着茉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