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左宁将从学校里听到的那些传闻八卦向陆承赫转述了一遍,又将在食堂里见到的那个男生时的模样给模仿了一遍,那原本有三分的趾高气昂愣是让他表现出了十分,抬着脑袋走路的样子将眼高于顶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就是这样,他当时就是这个样子从我们面前走过去,看都不带看我们一眼的。”
陆承赫看他简直跟个小活宝似得,好笑道:“夸张了啊,真要有人这样走路,那恐怕是个傻子。”
见陆承赫不信,左宁跳上床将他的脑袋掰过来看着自己:“真的真的,不信你去问陆念祺!”
陆承赫推开他的手,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杂志。按照他以前的习惯,睡前喜欢看会儿书,但是不知不觉间这个习惯就被小布丁给打破了。因为看书需要在一个十分安静的环境下才能专注到文字当中去,而小布丁不管是人形还狗狗的模样,往往安静不到一刻钟,总要闹出点动静。不是突然天马行空的想到啥跟你说两句,就是自己玩的好好的突然跑过来在你身上蹭一蹭。
以至于最终陆承赫实在是没办法专心看书,但又习惯了睡前阅读,所以现在是睡前会看一会儿不需要多专心的各大地理旅游杂志,欣赏欣赏别人拍的风景照。
左宁见陆承赫也没点反应,哼了一声:“别人无视我,你也无视我,你们陆家的都是坏人!”
陆承赫语气平淡道:“你也姓陆。”
左宁心中暗道他可是姓左的!
看到小布丁气鼓鼓的瞪着自己,陆承赫笑了笑:“他无视你,你也无视他就好了。”
左宁一把抓着陆承赫的胳膊,张嘴就咬了下去。
陆承赫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这是狗急了咬人么,知不知道衣服很脏,里面有很多细菌灰尘。”
左宁哼哼道:“那你把衣服撸起来给我咬!”
陆承赫扒开他的嘴巴看了看:“难道是又要换牙,所以牙齿痒痒了?”
左宁推开陆承赫的手,直接拱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陆承赫摸了摸他的脑袋:“有这么不爽吗,他是针对陆念祺,又不是针对你。”
左宁抬头看他:“可是陆念祺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好朋友被人这样diss,我当然也不爽啊,你真的不认识那家伙吗,据说在学校还挺受欢迎,长得帅,还一副很有学识很有内涵的样子,关键还是陆家的,那真的家世好,文采好,模样好,不知道有多少人追呢。”
中午小布丁问他学校里除了陆念祺,还有几个陆家的人,关于这一点陆承赫是真的不太清楚,陆家说大也不大,但说小自然也不小,后代子嗣还是挺多的,就是他们这一脉除了承翰他们家是两个,他跟大哥家都是独生子,看起来有些单薄了。但其他的旁支人口可不少,毕竟环境好,多生几个又不是养不起。
所以陆承赫后来又让人查了一下,跟陆念祺同校的陆家人应该是有三个,一个作为交换生现在正在国外,一个是该校分院美术系的,院校还离的有段距离,不刻意过来肯定是不会碰上的,再就是至今还在文学系读研的陆瑾生。
陆瑾生的爷爷当初放弃了继承家业,专注自己文学兴趣,可以说是承袭了陆家人骨子里的书香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一脉的陆家人自觉他们才是陆家的正统,是陆家的底蕴,是不沾染铜臭味的清流,简直就是文人清高的典型。甚至一开始还有些看不起钻研商贸的爷爷,要如果不是随着生活越来越拮据,恐怕还不乐意接受铜臭的玷污。
当初爷爷继承家里商业这一块的时候就定下了陆氏分红,只要是上了陆家族谱的人,哪怕不愿意经商,也能每年从陆氏基金中领取到一笔不少的生活费来经营自己的兴趣。这种模式其实在古代都是旁系去养育主家的一种方式,主家负责光耀门楣,而旁系则经商的经商,务农的务农,去养育主家。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老一辈的观念中的确有受到一些影响,然后多少也影响了下一代人的看法。但是时代不一样了,老一辈的也都不在了,但留下的这种观念就造成了一种新的自我矛盾。保持着那种旧思想,却又不得不接受新的社会模式。
这种人用粗俗的形容来说就是假清高。所以陆承赫对他们是没有多少好感的,自然也不会去刻意的关注什么。要如果不是小布丁问了,他还真不知道陆家有多少子弟都在那所学校里念书。
摸了摸小布丁的脑袋,陆承赫道:“知道了他是谁你打算怎么样,跑到他跟前然后鄙视回去?”
左宁直接朝着陆承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可能,我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陆承赫心道,还真是。不过这话还是别说出口了,不然这小心眼的东西肯定记仇了。看那小家伙还在嘀嘀咕咕,还说等他去学校打听打听那人的底细要做到知己知彼,陆承赫只得无奈的将那个陆瑾生的一些信息告诉了他。
左宁听了顿时意外道:“所以他其实并不是在diss我们,而是纯粹的diss所有人?他不会真的是个傻的吧?”
陆承赫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左宁拉住他的手:“可是听你这么说,我更讨厌他了怎么办,好想把这种人的清高假面给撕了,你说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我这么想是不是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