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板连连点头,一脸急色相,柳眉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依偎在我的身旁,还妄图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我。我心中温热,曾几何时,也有另一个丫头这般对我,可她终是背叛了我。而我,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我下定决心,一出去便要着手将柳眉嫁出去,人心易变,还是留一份最美好的回忆得好。
接下来,我期望已久的事情
发生了,“扑通”一声,沧澜珏也从上面滚落了下来,不过他下落姿势比我优美许多,还晓得最后来一个回身,稳稳地立在地上。沧澜珏看了缩在一旁的我和那几个大刺刺的匪类,便了解了情况,似是松了口气。
“呦,这离艳斋的公子原来还不止练十八式,竟还会几下拳脚!啧啧,这样才带劲!”老张笑呵呵道,摸着下巴上下打量沧澜珏。
我忍不住也打量了两眼,宝蓝衣裳配上淡蓝色的头带,显得肤若凝脂,沧澜珏本就年幼,骨架还未长开,不过身量已足,虽是玉树临风却难掩纤弱之态。童稚的脸,粉嘟嘟的唇平添了几分让人蹂躏的念想。
沧澜珏讶异看我,我转头四顾,作茫然状,他回神之后便是满脸怒意,面若寒霜,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要是你把爷几个伺候好了,自然不会亏待你!”老张搓着手笑道,听得关老板“嗯”了一声,立马改口道,“最重要的是伺候好我们关老板!”
“小爷向来是别人伺候的主,还从来不知道如何伺候人!”沧澜珏怒喝一声,飞身而上,手中只一把折扇便舞得出神入化,行云流水。那几人还来不及反抗,便东倒西歪,趴在了地上。沧澜珏一脚踢掉关老板,屈膝坐在虎皮椅上,那种放荡不羁地坐姿,在沧澜珏做来倒是有几分感觉的。
“小六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些人在你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我赶忙竖起大拇指称赞,站起来狐假虎威地朝着地上的人踹了两脚解恨。
沧澜珏眸色深沉地看着我,笑道:“嫂嫂与他们说我是离艳斋的?”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是他们会错了意,我说的可是离俗脱艳,摘星难得,这可都是夸你呢!”我打着马虎眼儿,现在可不是得罪沧澜珏的时候,必须要稳住。
“你说!”沧澜珏踢了踢地上的关老板,笑容不减却让我觉着阴风阵阵。沧澜珏绝对与沧澜霄呆久了,这般表情丝毫不差。娘哩,我可是最怕这副样子的!
“她说你是离艳斋的头牌,是她替你赎的身,你要以身相许!”关老板哼哼唧唧道,忿忿地看了我一眼,总算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很好,很好。”沧澜珏用扇子拍着手掌,笑道。我冷汗直冒,不过开个玩笑,必要这么怒气冲冲么?“小六子啊,我这不是要自保么?若不提高你的身份你怎么来这儿呢?不来这儿我怎么能安然无恙呢?你的职责不就是保护我么?我可是在帮你忙啊!”我干笑道。
“提高身份?”沧澜珏的骨节捏得“咯咯”作响,貌似我是越描越黑了,我只得乖乖闭嘴,哀怨地望着他。怎么说都是长嫂如母,我都已经示软了,他该是见好就收了吧?
正文 撞破奸情
沧澜珏吐出一口浊气,不再看我,随手拿过放在墙角的大刀,手起刀落,便将一干人等斩杀干净。柳眉惊骇地靠着我,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捂着她的眼睛,自己却看得津津有味。还好沧澜珏的手段不至于凶残,我看着也没有反胃。不过不禁想到,这天家的男儿都是如此残忍的么?战场杀敌,权谋争斗,连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么?*
沧澜珏完工之后,看我若有所思,不禁摇头轻笑,“果真是个蛇蝎女子,看我杀人都不眨眼。”
“你在下手都不记得眨眼,要我个局外人眨眼作甚?”我眨巴着眼睛反问。沧澜珏气结,转头不再理我,顾自用火把点燃了尸首,“上去吧。”他负气道。
我与柳眉乖乖跟他上去,直到我们订的客房拿了行装,出来便见沧澜珏一路点燃了客栈。我左右还算厚道,拿了面锣敲击,惊醒了客栈内为数不多的旅客。
“没成想你还有这般闲心,敲锣打鼓的。”沧澜珏骑在马上,摇着马鞭,半讽半笑道。
“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懂什么?”我得意洋洋地晃荡着马鞭,“你们这些王孙公子,动不动就去法华寺烧香,若是手下留情些,不知要省下多少孽障!”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来浮屠之说?”沧澜珏笑道,面上的杀伐之气与他的容颜全然不相符,那般稚气可爱的容颜,竟然能让人望而生畏。靚靚 更多精彩小说
“快些吧,我还想在正午之前赶上沧澜霄的军队呢!”我顺势在沧澜珏的马屁股上狠狠地挥上一鞭,马匹惊叫,沧澜珏惊慌之下好不容易才稳住马匹,免去摔下马的皮肉之苦。沧澜珏刚要开口怒斥,却发现他跨下的马匹更加疯狂,跳脱着狂奔。我抚掌大笑,高喊道:“沧澜珏,这可是我还给你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沧澜珏的怒骂越来越远,马匹往错误的方向奔去,好在柳眉记路,能带我找到沧澜霄。“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珏王爷会不会有事?”柳眉心有余悸地驱马靠近我,小心翼翼道。
“不会,这马匹再疯上半会便该晕了,凭沧澜珏的武功,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一昂头,摇晃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再说黑店也玩过了,还要他跟着作甚,现在天也亮了,安全得很!”
柳眉似乎还有异议,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驱马与我并排而行。这次并没有完成我预计的任务,我和柳眉在天黑时才达到营帐。简陋的帐篷延绵数百丈,其中间或燃起火堆,来往士兵巡逻,戒备森严。
“来者何人?”守卫地士兵将长矛对着我和柳眉,警惕道,“可知此处何地,岂能擅闯?”
“我要见皇上。”我亮出手中玉牌,是一面可以任意出入大内的令牌。士兵狐疑地看了令牌片刻,才迟疑道:“容小将向皇上禀报,烦请告知姓名。”
“皇,呃,你怎么来了?”芜荒看见我,稍稍惊讶,然后继续摆上那张扑克脸,倒是与那士兵通融了,便带着我们进去。
我左右看看回营的士兵,面上有着疲乏,也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年轻着脸上洋溢着渴望,建功立业的迫切渴望。沧澜向来平和,征战颇少,便是重文轻武。这般血气方刚的少年儿郎,如何能不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呢?
“娘娘,皇上在议事,不若去营帐等候?”芜荒踌躇道,“许多武将粗鲁无礼,怕是会冲撞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