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有些烦闷,又隐隐有些担心。
萧怀谨任由她抱着,轻轻抚摸着她的乌发,安抚道,“乖,你今日如此忙碌,快快歇息吧。”那语气完全就像是在哄小孩般,可沈云娇却觉得十分受用。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用心呵护过,不可避免地被萧怀谨的举动触动心弦。
沈云娇内心仿佛有一阵热流注满胸膛,一时之间她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偷偷将萧怀谨搂得更加紧了些。
萧怀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是暗自欢喜。
经过今天这一遭,他感觉沈云娇似乎真的对自己打开了心扉。
他伸手将沈云娇柔软的身体抱住,低声道,“睡吧。”
两人如同交颈鸳鸯般亲密相拥,一夜好梦。
晨曦微亮时,萧怀谨便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一头乌黑浓密的幽发,漂亮的耳珠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饱满圆润,怀里的人儿身体半拱着,呼吸均匀。
萧怀谨失神了好一会儿,最终不舍地在沈云娇发梢处留下一吻后,便悄悄从她身边抽离开。
林嬷嬷进房间催沈云娇起床时,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沈云娇迷迷糊糊地坐了起身,问道:“扶夏今日怎么没早些来叫我?”
她记得昨晚吩咐过扶夏,今天一大早陪她去西郊外的采药郎家瞧一瞧的。
林嬷嬷道:“这小丫头今早慌慌张张,不知道跑到哪头野去了,姑娘可是要她过来?”
沈云娇点点头道:“也不急,嬷嬷让扶夏忙完就过来找我,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有她认识。”
昨日跟李大夫在交谈时,偶然得知西郊那头有位采药郎,每隔几日便会南下去深山野林采药,采的草药大多数都是市面上极其难见到的。
沈云娇前几日翻书房里的医书时,居然就碰巧看到了南越毒药噬心的介绍。
那上头的症状以及描述的脉象和萧怀瑾头疾发作时的症状和脉象如出一辙,而书上阐述这种毒药时还特地注明说没有任何药物可以解其毒性。
书上还说了,毒性发作会一次比一次强烈,最终服毒之人会因为心智混乱而彻底沦为疯子。
究竟是什么反社会人格发明出这种毒药?
沈云娇当时接着往下读时,才发现唯有一种办法可以将体内毒性散去,而这种办法需要她先找到一种四时草。
这种神奇草药之所以叫做四时草,是因为它春夏秋冬呈现的形态各异,叶子会随季节改变。
古医书上记载,四时草有奇效,不仅能强身健体,最重要的是,它能保护心脉。
但是要寻得这四时草,却是很难,它往往开在深山老林处,而且每隔几天还会变换颜色隐藏自己,像是故意不被人找到一样。
李大夫说,西郊的采药郎李平就曾寻得一株,据说那一株救了他妻子多年难以痊愈的胸疼。
扶夏在一旁听了,便说自己知道去李家的路。
原来扶夏小时候就住在李家对面,父母双亡时幸亏李平妻子李嫂子帮忙照顾她多日,扶夏虽然后头常住在沈府里头了,但偶尔还是会回去看望李平夫妇。本来昨日沈云娇就与扶夏说好,要去李家看看的,结果这丫头居然给忘了。
扶夏向来是最会记事情的,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沈云娇侧身倚在床头,随意拨弄着床头悬着的小金花生,听到林嬷嬷在外头跟扶夏说话,她才伸了个懒腰朗声喊道:“扶夏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