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瑞州的二十万契丹人是瞎子吗?会任由这6000骑兵离开?
有一道闪电似的光芒从脑海里闪过,匪夷所思到自己不敢相信。
契丹人走了?或者说是败了?
夏天还没有走远,他却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猜想他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傍晚,用过晚餐的卢龙军营里一片安静。
白天的事情在普通士卒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判断。
那些骑兵去干嘛,或者自己的节度使有没有派出别的部队去围堵都和他们无关,也轮不到他们关心。
中军大帐里,一圈营将以上的将领围成几个圈团坐一堂,他们才是决策的人。
包括高思继和弟弟高思祥在内的所有将佐,看着刘仁恭阴郁的脸色,心里忍不住地猜测。
踏白已经把跑到自己身后的骑兵行踪汇报上来。
这一支安东军,直接在自己身后10里处扎营了。
而且对方根本不介意你的窥探,连常规的驱除踏白都懒得做。
相反,安东军也放出了数百踏白军,都已经跑到了自己的大营前。
但人家就是摆出了一副各干各的架势,你不惹他,他也不搭理你。
“说说吧,你们怎么看?”听踏白的营将介绍完情况,刘仁恭问道。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安东军的意图,不过这个时候,是需要群策群力应付危机的时候。
即便高氏兄弟,他也不介意重用一番。
“太尉,安东军是存了和我们拼消耗的心,那支骑兵如此扎营,必然会阻断我们的粮道。”谈正事的时候,单可及都是称呼官职的。
他开这个头,本身就符合他的角色。
其他将校相互看看,也大体同意了单可及的看法。
卢龙军原本和蓟州守军之间,打的就是消耗战,刘仁恭存的是用消耗换时间,等河东援军的主意。
问题是现在自己后面出现了安东骑兵,而且是堵在后路上,这个就麻烦了。
“太尉,当前最大的问题不是眼前身后的两支安东军,而是契丹人是不是败了?河东军是不是退了!”
高思祥看大家都保持沉默,想了想还是站出来说了自己的想法。
刘仁恭忍不住点点头。
要不是性格上实在是相冲,他也觉得高氏弟兄是个人才。
这句话,正中要害。
如果契丹人和河东军的安排没有变化,那么撑几天没有什么问题。
大不了河东军来不了找契丹人来支援。
可是如果契丹人和河东军真的败了,那么即便粮草充足,也要考虑撤军了。
如此耗下去,最先乱的一定是自己。
不过,即便撤军,就真的可以撤掉吗?
安东军之所以逼着你拼消耗,就是等着你出营。
你躲在乌龟壳里不好收拾,但是一旦你走出营地,迎接你的立马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人家两边相加一万多的骑兵,攻击你的步卒那一定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我已经派人去瑞州和河东求援,希望契丹人和河东军尽快来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