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这是你的警告?或者听不见,你是在放纵你自己,还是在囚禁你自己?你可还会夺走我的眼,鼻,舌?
紫桐忽然笑了,飘渺如天边的彩虹,是啊,做自己总要付出代价的,她怎么没想到呢?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大道无情。
她们还是保持着姿势往中原飞去。她被湿婆用一手揽着腰。她看着他们每一个的脸,看懂他们的焦急和伤心。聪明敏如他们,一定知道了她的情况。
她没有再去在意湿婆,放弃玉佩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她生命里云淡风轻的过客。
听不见耳边呼呼的海风,海鸟的飞翔也呈现出可怕的倾斜。她看着太阳在她的身边隐去,她看着黑暗降临。
黑暗里,她不知道他们落在了什么地方。他们落在一黑暗的角落,角落前面,灯光璀璨,人影。
她无心再看这些俗世繁花,此刻只想有一方院落,一张小床,来容纳她慢慢的悲伤李霓一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仿佛她是迷途的小羊,随时可以再丢失一次。
可是这时候,她真的想一个人独处。她想离开,她想消失。她从不习惯伤口裸露在别人面前。她需要一个躲起来舔伤口的地方。
她轻轻的想掰开李霓的手,李霓却固执的握得更紧了。她看着李霓绷紧的小脸,这个小女孩,长大了吗?已经懂得看到别人的悲伤了吗?
是啊,悲伤让人成熟。她看到的悲伤打击了她吗?她心里的龙德消失了这么久,她从来都没抱怨啊。
我答应了她帮她找到龙德的。
拐个弯,他们走进了一个巷子,巷子的那头,一盏红色的灯笼挂在大门外面。紫桐看到灯笼外面写着三个字:幽冥居。
幽冥居?难道湿婆带着他们来到了地狱吗?
她看向在黑暗里白衣耀目的人,他正好也看向她,紫桐看不到他的眼睛。黑暗阻隔了一切,包括人心idianm
………【第四十六章 白雪何皑皑】………
婆在前面直接往幽冥居内走去。她和李霓也跟了进湿婆在和李霓说着什么。与外面的冷清不同,幽冥居里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人或站或坐,三五一群都在喜笑颜开的议论着什么。
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到来。湿婆和李霓自是拣了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了下去。紫桐发现萧郎没有跟他们走进这幽冥居。
她看着身边看似闹哄哄的人们,狐的望向李霓,发现李霓也是写着一脸的问号,她看向湿婆,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她知道湿婆从不作无用之功,带她来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
他对她,难道还有什么目的吗?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回头了。他到底对李霓说了什么?霓儿不是恨他吗?为什么会听他的话?她低头盯着自己裙裾下的鞋子,不去看四周的诸人百态。
两耳不闻身外事,观心,观鼻,观脚尖。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霓用劲捏了她一下手背,她抬起头来,看见所有的人都规规矩矩的z坐了下来,接着,所以的光线都消失了,世界又沉入到了一片黑暗。
他们的前面,一幅画轴带着光明慢慢的展开,画轴里,一个男人正在床上努力的冲锋陷阵,马上画面一转,一张白布裹到了那男人身上,接着是一个妇人和两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接着画面又转到了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身上,他正在指挥下人殴打一个仆从,再接着画面再转到了一个灵堂上,一个女人正在灵堂里和另外一个男人笑靥如花。
画面急速的翻卷着,不同的人们在交替出现,死亡是最后的结局。适应了黑暗的紫桐看见随着画轴地转过,幽冥居里的人也渐渐的消失了很多。
突然。紫桐地眼前出现了一片洁白。画轴里。一个女人白裙舞动。风姿万千。玲珑剔透。她正在做着奇怪地动作。紫桐看出她正在练瑜伽。画面切开。一个男人坐在一个蒲团上。双目紧闭。眉心一点朱红。他坐在那里。对一切闭而不视。视而不见。
画面再被切开。整个画轴里充满了血红。映红了所有人地眼睛。洁白地雪地上。练瑜伽地女人不见了。只剩下整个鲜红地画面。鲜红地画面后面。那个打坐地男人用手撕开了自己地身体。
紫桐猛地站了起来。心如雷击。这个消失地女人。就是她丢掉地玉佩地魂灵。她知道。玉佩虽然丢了。可是心还在。痛苦还在。唯一不在地。就是她地听觉。
一直在看着她地湿婆也站了起来。
画面继续在转动。紫桐闭上了眼睛。听不到看不到地世界里一片虚无。生命地虚无。她不再看任何人。任何物。她也没有逃。她知道在湿婆地面前。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处。
除非。他自动退出她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