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恩觉得荒唐,不知道对方神奇的脑袋里是怎麽想的。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他简直不明白纪斯主导了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过程究竟是为了从中得到什麽。在最初纪斯缠上自己的时候,陆凯恩隐隐有“他势必没完没了”的预感,若是纪斯原本的打算是锲而不舍,那麽现在又是什麽使得他怯步?
陆凯恩没有固定女友,但这并不意味著他缺少女伴,可是有几次电话号码输入到一半,最终还是被一一删去了。和那些人,想想都乏味。
开玩笑,开过法拉利,谁还要骑小绵羊啊!t
也不是不能主动开口,陆凯恩的字典里估计是没有“羞耻”二字的,他真正顾虑的是另外的事。陆凯恩从来没试过这般挂记过什麽人,他微微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制约了,哪怕被制约的仅仅是身体而已。
没错,我们大家都知道制约常常是某件糟糕事情的起点。
陆凯恩中午接到一个电话,是其他部门的同事打来的,通知他纪斯家的爆炸案已破,嫌疑人顺利归案,果然正是从前栽在纪斯手上的混蛋。
简单道谢之後挂断,陆凯恩把情况向纪斯转述了一遍。
纪斯点点头,不是太感兴趣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突然发出质疑:“为什麽明明是我的case,他们却要打给你?”
“大概是怕一旦和你通话,又会暴躁到跑过来揍你,从而影响警队内部团结吧。”
於是纪斯露出很无语的表情。
“他们的破案效率实在差劲,幸好我不在那样的团队里。”
“很好,”陆凯恩表示满意,“手头这个case我给你两天时间,以便突显你的高效。”
“……”
下班的锺声响起,陆凯恩起身收拾桌面上摊开的档案,纪斯愁眉苦脸地靠过来,“陆sir,你能不能跟上头说说,别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收工?搞得我每次下班回家的心情都好像奔丧……”
“那不如改成播放《婚礼进行曲》,让你天天赶著喝喜酒?”
纪斯笑了,抢先拿过钥匙,“今天我开车。”
陆凯恩看著他,“你上周刚冲了一个红灯。”
“那天是因为要赶著去买LONG记的点心,晚了就没有了。”
“奔丧你也不忘了吃。”
“好了好了,别把那麽不吉利的字眼挂在嘴边。”纪斯有点认真地劝阻。
路上去了趟便利店,买了便当和啤酒,两个不甚讲究的单身男人,晚餐也不外乎是这些。
结果吃完饭纪斯坚持要去阳台上喝啤酒,连陆凯恩无情讽刺“你不是还打算看星星吧?”他也装作听不见。
不知不觉就开始聊天。纪斯说了不少童年趣事,他讲故事很有一手,引得陆凯恩也渐渐变得兴致高昂。
後来话题回到现在,陆凯恩终於问了一个他一直不太理解的问题:“你为什麽要做警察?”不等对方回答,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跟我说是为了匡扶正义。”
纪斯调皮地眨眨眼睛,爆出惊人却显然属於他风格的答案:“我只是觉得我穿制服比较帅。”
陆凯恩“切”了,“你早就不是军装警察了吧。”
“就是啊,我也很遗憾,没办法啊,一个不小心就太过优秀了……”纪斯假模假式地叹气,“所以从我被分局重案组调走的那一刻起,我决定终身诅咒黄警司,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
陆凯恩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黄警司是我姐夫,而且他的儿子都十岁大了,据我的观察,人家的屁眼长得好好的,形状还相当美观。”
“哦?”纪斯笑嘻嘻地凑上去,“怎麽,原来陆sir你喜欢小孩子?”
“滚,我没你那麽没节操。”
“节操有什麽用,”纪斯冷哼,“能给我我想要的吗?”
陆凯恩奇怪地盯住他。
这时纪斯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麽,眼角眉梢里倏地挂上一抹生动的得意,那一瞬间他神情的微妙变化就像是火焰般点亮了整张脸,陆凯恩心中一顿,走了一下神。
然後耳边传来纪斯毫不掩饰的自满语气:“知道吗?我打破了你在警校的两项记录。”
“哦?”陆凯恩并不意外,“哪两项?”
“百米障碍和移动射击。”
“那麽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另外三项你没能打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