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纪彩霞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当下回首与鸣云道:“我出去走走,劳小云你看家!”说时,一个振身,已身化绿云飘起空中。
稍时她又似想起什么,驻落在墙头笑与鸣云道:“哎,说好了,现在家里就你和我师姐两人。哼!你可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做出些趁人之危的勾当,要是让我知道,可有得和你算账!”
鸣云只觉着她说着这番话时嗓音又甜又腻,话音竟在耳畔久久不息。不知不觉,自己已立在当地仔细回味对方话里意思起来。
他正处血气方刚年纪,虽然天性炽诚,可被纪彩霞一番话挑拨的也禁不住一阵晃动。等发觉时,不禁暗叹一声:妖女厉害!
鸣云这里正思忖间,忽见墙头上的纪彩霞弹指点动,一抹粉红色的弹丸已电射至自己身前。吓得少年人大惊失色,连忙闪身避过。
不料那粉色弹丸波的一声在他身前三尺炸开,化为一团粉红色烟幕。尽管鸣云反映迅速,身上仍是被沾染了一点。
想着往日里江湖上的传言,鸣云连忙闭气运功,谨防中毒或是着了纪彩霞更下作的手段。
未知那粉色的烟雾,仅是由女子的胭脂散化的,方圆十丈内尽是一片奇香,久久不绝,至于鸣云身上也变的喷香扑鼻。
“呵呵,你这人好可笑,我谢你照看我师姐,所以送你这许多百里香。谁知你并不领情,白糟蹋我的好东西,真是可惜!”纪彩霞见了鸣云狼狈相,纵声笑道。
鸣云闻着身上胭脂香,在确信自己没有中毒后,心上一松,一时头脑冷静下来。猜出纪彩霞用胭脂打自己,定是为了防备自己趁她外出时逃遁用的。
想到这里,鸣云回敬道:“放心好了,你的百里香胭脂一定不会糟践,至少这城里的狗儿一定会记得你这胭脂的奇香。当然,有着狗鼻子的人也一样会记得!”
纪彩霞听出鸣云在拐着弯子骂自己,脸色瞬时一红,可想着灵机花花粉药效只有片刻时间。也顾不得和鸣云争辩,嘟着嘴冲墙下少年吐了吐舌头,便忙着翻下墙头赶路去了。
纪彩霞一去两个时辰,直到四更天才回来。当鸣云见到她时,只见她一身尘土怀里抱着一团物事,两眼放光,止不住一脸的兴奋。
鸣云笑道:“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开心?”
纪彩霞得意道:“的确是找到一样不错的宝贝,只是你先前不帮我,哼,可没有你的份儿!”
鸣云怕纪彩霞当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分润的想法,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好奇想见识见识罢了。”
纪彩霞闻声故意打了个哈欠,卖关子道:“有什么可好奇的,夜已深了,我忙了这大半夜,也早累乏了,这就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不过,看在你看护我师姐这么久,还是得谢谢你!”说完,冲着鸣云嫣然一笑,随往上房去了。
鸣云没想到纪彩霞一副小孩样的脾气,以为这样可气恼自己,只得摇头笑了笑。
后见纪彩霞进了屋后并未歇息,而是挑明了油灯,照得屋内大亮,人影晃动,显然在里面忙碌着什么。
鸣云生就的怪脾气,即不好色也不喜欢窥人秘密,当下也不去多想,只管回屋休息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鸣云就听见窗外院内传来扫地声,心道纪彩霞起的好早,虽是有些刁蛮脾气,却是很爱干净。想到这里他也忙着起身,略做梳洗,推门到了小院内。
令鸣云意外的是,在院内打扫的并不是纪彩霞,而是一个青衣小厮。中等身量,一身短打扮,服色虽旧,但针角却新,显是用旧衣布才刚做就的。
再看那小厮儿眉目生的极清秀,颜面额头却又透着一股子青气,目光呆滞,仅在自己出门时回望了自己一眼,便又老老实实埋头扫地。
摆弄扫帚的双手好似不大灵便,动作十分机械,几乎是将扫帚拖在地上,全靠脚下来回走动清洁地面。
鸣云人极聪明,略一思忖,已猜到些什么。只是他才刚修道,又是初入江湖,眼前这一类的奇迹,实在不能相信。又见那小厮脚生的很小,并不像是个男子。
正思忖间,忽听上房门户一声轻响,纪彩霞已揉着眼睛从门里走了出来。
见到青衣小厮拖着脚步扫地时,面露不悦,上前就踹了小厮儿一脚。吓的对方“啊“的一声尖叫,声音清脆,果然是个女子。
“真是蠢的可以,连个地都不会扫!像你这样要扫到哪年?我师姐还在闭关疗伤,你要是失手闹着些动静,小心我生吞活剥了你!
这里不要你了,你赶紧给我到后花园里去,把园子里的草通通给我拨了。要是到了午后在院子里还能见到一棵杂草,我便砍了你一条膀子做柴烧!”
说完,她又冲着小厮儿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脚。
鸣云不乐纪彩霞欺侮青衣“小厮“,皱眉道:“她不过是你的佣人,又不是你的奴隶,何必如此欺人?”
“要你管?这东西能被我带回来是它的福气,我想怎么治它就怎么治它。哼,你别以为它是个女的就来护短!”
原来那青衣小厮是个女身,只是纪彩霞为防外人看着冯家宅子里女多男少不便,故意做了件男子的衣服给她。
好在纪彩霞留下她本指望她帮着做下粗笨事,平时绝不会让她出家门的,倒不担心被外人看破。
鸣云眼尖耳灵,虽然也看出对方是女儿身,但却不晓得她的真实来历。偏偏纪彩霞恼恨他为一个蠢笨的丫头顶撞自己,故意不对鸣云解说,心里只想着鸣云来求自己解释。
未想鸣云生来执拗,除自己姑母外,从不愿在女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求告,见纪彩霞不说,他也不问,只是跟着那“青衣小厮”一同入了后花院。
可等到那后花院内,看着眼前一幕,鸣云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