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云晃了晃脑袋,将心头少女月影打散,打起精神道:
“没有,没有。我也查觉到此界修行与我们迥异,我虽有心传授孩子们一点心法,知不能相契,事倍功半,怕没有什么帮助。加之师门……。”
星云虽然点了点头,但口底却道:
“你也不要太小看了师门心法,或许在此界修行艰难,但对于没有机会拥有灵根的凡人百姓而言,也不是毫无机会。”
知道星云眼光百倍于自己,鸣云赶紧道:
“还请师姐明示。”
“此界修行,讲究的是灵根修造,乾坤借法,不比我辈一气纯清,处子修行,最易速成。”
“鸣云也这么以为,但总觉得生猛了些。”
“你也不要看轻它,修行一途都是夺天地之造化,没有上下之分。若能速成,便不论正邪。”
“只是为了速成,要伤害万千生灵,就是邪异了。我也探问过了,这一界修真人士,就是最纯善的,也要抢夺灵脉,造祸一方百姓。”
“你说的,只是你说的。在他人之口,还是坚守故土,造福一方呢!你我不是此地主人,且由他们。眼下,我们和他们一样,不是也要窃夺一方,当作根本,为日后无论是百姓还是归返人间界准备。”
鸣云起身,致一礼:
“敢问师姐此中机要。”
星云笑一笑,本想开骂,可又觉无趣,便还是打开手中书卷:
“这一界的修真最大的错误就是太将凡人们看轻,只当他们是猪狗一样,除了供奉灵童,再无大用。”
鸣云上前看了书卷,只见其中器械繁多,略略展动,不下百十样。
“这些都是师姐发造的?”
“我哪有这样的功夫和精力,不过是在那三个臭道士和奇玉的私藏里发掘到的一点。这也说明,这一界的凡人并不甘于只是被屠戮的命运,旦有武装自己的机会,总有智者不放过。”
“可我看这些东西,绝不是凡人能够办到的。”
“那不是更好,说明也有修士动过和我们一样的心思,也许也和我们一样,力量不够,需要凡人百姓的帮助。”
“你是说,这些凡人百姓们也有和修真者一较长短的机会?”
“哪有这样容易,眼下的伎俩能保命就不错了。但有外力的帮助,也许真有一战之能呢?”
“只是一战?”
“你还想要怎样?凡人百倍于修真者,当真收获了机要,就没有资本对垒,也可保土一方。修真者不能生产子弟,是无根之水。只要凡人守上千年,修养生息,绵延不绝,而界外的修真到时便存不下多少了!”
“师姐的意思,熬也熬死这帮修真?”
星云终于笑一笑:
“不是你这样所想,凡人的生命力就是他们最强有力的武器,修真者再强不过孤独一人,任何阻拦他修进的人物、甚至是同类都是其敌人!一个失道无援,一个得道多助,总有机会的。”
鸣云已得先天易数,星云略一提点,便知机要。
“那眼下呢,首先我们要做些什么?”
“万里之行,始于足下。以我看,先从孩童们开始吧!”
说着,打开一页书卷,露出画卷上一物。
鸣云看了,由不住仰天大笑!
星云早有所料,只是不当鸣云会如此讥讽,第一次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失语而笑。
三日后。
一剑破空,激动剑身后七尺风岚,一位少年弓身立于其上,满面严肃,紧咬牙根,唇角却止不住兴奋莫明。
沙船下众童子则拍着手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