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眨了眨眼睛,看着欧阳靖,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她张了张嘴,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差点让她晕厥。她低下头,轻声道:“请王爷,先放了皇上。”
欧阳靖冷笑,他放开容月的手腕,冰冷地看着她:“你还有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说,颜儿在哪里?你该知道的,我没有多少耐心。就算你不说,只要知道是你,我自己能查得出来。”
容月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靖,明明刚刚,还是一副很在乎的样子,为什么一眨眼,就好像真的无所谓了?她不出声,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妥协还是继续坚持?
欧阳靖冷冷地看着容月,满脸寒霜,眼底的冰冷遮掩了迫不及待。他看了看小黑:“现在就去杀了欧阳明,别让他死的太痛快,好好折磨。”
小黑抱拳鞠躬:“是。”随后退下。
容月一下子变得着急起来,她忙抓着小黑的手臂,摇着头:“不,不要这样,我说就是,我通通说出来,你们别伤害皇上。”
小黑停下,看着欧阳靖。见欧阳靖微微点头,便不再动作。蹙着眉,拂开女子的手,后退了一步。
容月稳了稳情绪,抬眼:“容颜在咸城。”
欧阳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要跳出来般。他的颜儿,在咸城。安然地活着,好好地活着。他立刻转身,大步向着王府走去,边吩咐小黑:“准备快马,本王要去接本王的王妃回府。”
小黑也高兴地应道:“是。”
容月忙抓着欧阳靖的手:“说好了的,说好了放了皇上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明明……”
欧阳靖冷静地看着容月,整个人气场极大,他的眼睛,有慑人的光芒。整个人意气风发,脸色依然苍白,却不会像是随时要倒下去一样。身上再也没了死寂的气息。他恢复了神采,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种极致的美。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答应过。更何况,你觉得,在这般的伤害了颜儿之后,你还能安然地退出?”他顿了顿,转身:“你也该尝尝,与自己爱的人,阴阳相隔的感受。”
容月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细细地啜泣。是啊,她嫉妒了容颜,是因为欧阳明喜欢容颜。所以,她要她走,要她死。但她却从来没想过,深爱容颜的欧阳靖,是否会发疯?
她自私,是该死的。但是欧阳明,怎么能死?他这般好,这般好,怎么能因为自己而死呢?
欧阳靖不再理会身后的容月,小黑牵着马出来,他跳上马看着小黑:“府里的事都交给你了,一切暂停。”
小黑点头:“是,王爷。”
只要暂时不杀欧阳明,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只希望王爷赶紧离开,省的再突然改变主意。
容月见欧阳靖的马奔腾远去,也起身,坚定地离开。
欧阳靖刚离开,八百里快马加急便到了王府门口。小黑站定,看着马由远而近。马上的人下马,双手抱拳:“求见王爷,有急件。”
小黑看了看欧阳靖离开的方向,冷冷的开口:“王爷刚刚出府,你将信拿给我便可。”
送信之人一脸犹豫,看着小黑。他的任务是,亲自将信交到王爷手中。现在王爷不在,他是否该等着王爷?
小黑见送信之人一脸犹豫,便知道了原因。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他的眼前:“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将信给我吧。王爷这几天之内都不会回来的。”
送信之人见到令牌,忙将手中的信交给小黑。
小黑看着没有任何字的信封,细细的想着,问道:“信是从哪里送过来的?”
送信之人恭敬地答道:“咸城。”
小黑点点头,咸城的话,应该就是王妃了。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将信收进袖中:“你下去吧,信我会交给王爷的。”
“是。”
容颜跟着南宫信走在边城的街道,这几日,他们日夜忙碌,总算抑制了瘟疫的横发。但却始终没有找到瘟疫的病源。找不到病源,就无法彻底医治。这让容颜微微地有些着急了起来。
南宫信看着容颜蹙着眉的样子,免不了有些心疼:“颜儿,你别担心,慢慢来。”
容颜侧过头,看着南宫信,微微一笑:“恩,我会量力而为的。南宫信,你觉得瘟疫的病源,会是在哪里呢?”
南宫信看着容颜,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底有些不悦:“我说了,你可以叫我信。”
容颜犹豫,张了张嘴,要是被欧阳靖知道,一定会生气的。她摇头:“能不能不这样叫,我……”
南宫信转过头,不在看着容颜。心底微微地疼,他的下巴倨傲地扬着,眼底孤傲:“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万死不辞的要求吗?”
容颜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信,眨了眨眼睛,点头:“当然记得,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南宫信笑了笑:“所以,你就叫我信吧。算不上是万死不辞,应该很好办到吧。”
算不上是万死不辞,只不过,是想跟你拉近距离,仅此而已。至少,将来见面,再不会是生疏的南宫信三个字。更不会是南宫公子,只会是,信。是朋友的身份。
南宫信对容颜是存了爱慕之心的,但绝没有非分之想。当她嫁给欧阳靖,对着他说,她很好,很幸福的时候,他便已经决定放手了。但放手了,却也不代表就能放任这份情感生疏下去。他只是,想以另一个身份,在她身边。
容颜笑了笑,她的笑素来极美,阳光下的女子,笑容微暖:“信,你也太较真了吧。”
南宫信也笑,心里问着,较真的人,不止是他吧。“现在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