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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看见了江南水乡,可是明明眼前是欧式建筑的风格,中西合璧的完美无瑕让韩倾沐目不暇接。

最让韩倾沐惊讶的是在这般寂然的园林深处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引来了一股潺潺的温泉,在微寒的石盘里打着旋,倾沐用手捧起一汪清泉感受丝丝暖意,她忽然就爱上了这里。

步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温柔:“我妈当时给我打理的避暑之地,我想今天晚了点索性就带你来这里。”

倾沐早已不顾那套男女独处一室的“成何体统”,她蹦蹦跳跳地走进屋里上窜下跳的只差没把整栋楼翻过来,韩倾沐觉得自己闹腾的过了点才想起正事。她下楼去找步臣,步臣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她踮起脚尖猫一般的轻手轻脚,想要给他来个“惊喜”,不料步臣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洞察一切,他扯过韩倾沐即将合二为一的双手将她牢牢固住。韩倾沐稍不留意就沦为他的手下败将,她离他很近,她几乎闻得到他身上清淡的古龙水味,一下子绯色满面不敢看他。

步臣问她:“韩倾沐,今天我生日,你不给点表示?”他低低的坏笑着,看着韩倾沐的样子脸红的模样像是在索吻。

韩倾沐倒在长条沙发上,一只脚特别失礼地横在茶几上,她想了好久才轻声唱着:“Happy birthday to you …………”她甜甜的声音就在步臣的耳边萦绕,步臣觉得像是有人在心口一笔一划的写字那样让他欲罢不能,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

第一次见面时候两个人违心一笑,两个人握着手算是正面交锋;高中三年的争锋不下,他有时候在走廊上看见她意气风发的表情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再后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她在身边聒噪的自以为是,步臣觉得生活里少了一种原味,他记得韩倾沐倔强时会咬着嘴唇不甘示弱的昂着头,记得韩倾沐遇见自己时候能当看不见就看不见的小家子气,记得饭局上她自顾自大吃大喝的不雅形象。步臣才发现韩倾沐已经不知不觉在他的心里像是她一贯作风般的霸占了一席之地,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步臣翻开房间角落里那家黑色三角钢琴,韩倾沐走上前手指才点了一个音阶就知道是斯坦威,她知道德国长大的步臣极为钟爱德国产品,不论是车,地板,还是眼前的钢琴。韩倾沐微微欠身,举止是罕见的优雅,她眼里是喜滋滋的亮光:“步大公子,请允许我为你弹奏一曲。”

韩倾沐因为家教甚严,在艺术造诣上还是颇有建树,她和古时才女一样样样精通,不过她最为得意的还是射箭。所以当世家子弟们都纷纷聚众在豪奢的高尔夫会所里或是马场里华衣霓裳人头攒动时,韩倾沐则躲在某处射箭场百步穿杨。所以韩例远总是说豌豌有种英气,这让倾沐自恃与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不同。

倾沐只是弹了曲最最简单的生日快乐歌,步臣好性子的听她一曲作罢,倾沐以为步臣会和她恶俗的来一场四手联弹,只可惜步臣这样高深莫测的人物是不肯轻易露才的。倾沐调皮的坐在琴椅上,眼睛眨巴眨巴像是等他鼓掌叫好,她笑眯眯的看着步臣露出夜晚里温柔的恬静表情,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不知道这个大房子里能不能解决她的饥荒,能不能魔法般的变出蛋糕给这位大少爷过一个稍微像样点的生日。毕竟也是同窗一场,这点风度韩倾沐自认自己还是有的,她看见步臣朝自己走来脸上表情严肃的像是他大学入学代表新生演讲时的一脸故作深沉。

倾沐潜意识觉得大事不妙,她身体后仰了下有逃跑的冲动,却被步臣一手扣住,韩倾沐本来就莽莽撞撞这下子直接跌在了琴键上,高低不起的起伏音调在偌大的房间里像是学校黄昏时分因为降旗忽然奏响的国歌那样突兀。韩倾沐的手臂被重重地撞到,她痛苦的呻吟了一下,脸上五官因为疼痛挤成了一团,步臣一把把她拉起有些抱歉的问她:“对不起,没事吧?”

韩倾沐目光如炬,恨不得把步臣立即变成那熟透了的全聚德烤全鸭,于是她恶语相向:“步臣,今天是你的生日又不是我的忌日,你别以为你们家一手遮天你就可以为非作歹。”

其实韩倾沐心里真正心疼的是那架被誉为钢琴盟主的斯坦威,刚才她整个人压上去她在想内部结构是不是受到了震荡,会不会影响音质。步臣抓着她的手臂处还在隐隐作痛,她听见他清晰的声音:“韩倾沐,你跑什么?”似乎没听到她的咄咄逼人的质问。

韩倾沐看向他平静如千年深潭般的眼睛,不自觉的紧张,想了想又扬起头负气道:“我怕你这个斯文败类对我图谋不轨。”

步臣终于嗤笑出来,他伏在钢琴支架上笑的几乎绝倒,他像是等着韩倾沐如期这句正中下怀的话,他勉强站起来平日里脸上的淡漠一扫而空,双手抱臂落拓不羁的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步大公子和女主的前情终于要顺产了。

我要血洗前程往事,让夏骁骑沦为韩倾沐的情中劫。

第十二章   知己一人谁是?

韩倾沐好容易逃出魔掌,她的右手揉着左臂,往后退了一大步害怕一个不留神又被他反锁在怀里。步臣眯着眼睛似乎存心和她过不去,他慢吞吞的吐着一字一句像是在挑战韩倾沐的耐心:“好像谁说过生日那天,寿星可以无恶不作。”

韩倾沐想起她高一生日那次,因为步臣夺去了她年段第一的宝座害早已夸下海口的她郁闷了好些天,后来看见步臣出现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自然是面上过不去。韩倾沐绊了步臣一脚,他一个踉跄碰倒了八层错落有致的水晶杯,倾沐看见簌簌下落的流光里他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韩例远沉住气问步臣有没有伤到,然后就告诉大堂经理整理会场重新摆起水晶塔似的杯子宫殿。

散场后,韩倾沐趾高气昂的说:“步臣,生日是任意妄为的大赦之日,所以今天无恶不作是我的特权。”她的表情像是在念马太福音,步臣佩服她鬼扯都能这样较真。

步臣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像平时一样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平淡到不能再平淡:“是么,真对不起今天我没摔倒,让你失望了。”韩倾沐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步臣没给她机会,他一句:“生日快乐。”与韩倾沐的自私对比鲜明得像是一句讽刺。

可是现在他把那句话从时光深处搬了家,韩倾沐看见他大步流星走过来扼住她的下巴,她惶恐的只有瞪大了眼睛看见他一步步紧逼,她听见他游戏人间的腔调:“今天偏就斯文败类一次。”韩倾沐用力的捶打他,只可惜一切只是惘然,他低头狠狠地吻住她没有给她喘气的机会,倾沐恍惚的想今天怎么那么背,不就是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他就有仇必报,害的她牺牲了色相。

步臣终于放开她,玩味的笑了笑:“成人礼仪式完毕。”

已经神游太虚幻境的韩倾沐完全不在状况内,她用尽全力擦了擦她柔软的唇仿佛想要磨灭他给她的印记,她在懊恼刚才被占便宜时她因为惊恐张着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流星,她来不及许愿。

最后第二天第二天默契的绝口不提前天夜里的荒唐事,韩倾沐只当是被不明物体砸到,步臣居然也恬不知耻的把他强吻良家少女的下流行为忘在脑后,韩倾沐在心里把他活剐了几亿遍想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那天开始两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刻意想撇清暧昧不明还是步臣自知罪孽深重,步臣和韩倾沐朝着革命阶级的友谊大道脚步铿锵的走去。

摄政王府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韩倾沐勾着朱红色砥柱在转圈,她想起和他的那个意外觉得脸上红火得估计比环柱上的正朱红色还要鲜艳百倍。她开口:“步臣。”

“嗯?”

“小时候,爷爷在里面开会我就坐在台阶上自己编故事。老爸老妈从小就不在身边,他们以为我喜欢给我买了几个房间的芭比,其实我最讨厌了。我讨厌它们除了微笑一事无成,就跟父母一样除了对我笑着说抱歉,可是一转身还是把我放在家里和娃娃做伴。”

“有一次我坐车听见一个小孩好奇地问他父母红墙里面是什么,那一对年轻夫妇用手指比了比嘴唇故弄玄虚笑着回答,“嘘,国家机密哦。”那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个小孩,我很想跟她换过身份,有父母牵着手一起遥望真的是很奢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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