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啼暇:“……砍、砍树?”
“嗯,不过你可以每天都来看我,不用帮忙,陪着我就够了。”胡尾生想象一下心里就美的冒泡,以后他也是有人送饭,有人陪着的人了。
月啼暇脸色白了白:“……没想过换别的活干吗?”
“为什么要换呢?怕我太辛苦?”胡尾生笑了笑,抬起手安慰性的抚了抚月啼暇的头发,“别担心,我还没斧头高的时候,就开始学着砍树,到现在也有十多年经验了,斧头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是、是吗?那你……真、真厉害。”月啼暇是真被吓的不轻,不禁有些庆幸向胡尾生掩藏了身份,否则的话……大概会被讨厌的吧。
难得说到自己擅长的领悟,胡尾生兴致颇高,半点没察觉到月啼暇语气中的勉强,继续侃侃而谈:“说到砍树我可是很有心得的,斧头要横着我,下手要果断,挥动要精准,力求每一斧都砍在同一个落点……”
胡尾生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月啼暇越听身上的冷汗越多,差点被吓出个好歹来。
坦白说,白月初对胡尾生的迟钝程度也是服气的,月啼暇里里外外露馅儿的次数并不少,偏偏胡尾生就算是察觉到了也会自己找理由帮忙圆过去,导致月啼暇连扯谎都不用,就这么把妖怪的身份莫名其妙瞒到了现在。
可以的话,白月初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的想采访一下,月啼暇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到底有多大,心爱的人以砍伐她同族为职业,没准回头她不小心变回本体,胡尾生能兴冲冲的来个腰斩,这场面也是相当酸爽了。
更别说月啼一族本身就是森林的守护者,胡尾生的职业规划可以说完全是在和月啼暇对着干了。
“尾生……你讨厌……树吗?”如果尾生讨厌的话,那她该怎么办?瞒一辈子吗?现在在月啼暇心里,对胡尾生讨厌树的恐慌感已经远超胡尾生害怕妖怪了,一想到自己隐瞒的事,就觉得情路坎坷。
胡尾生愣了愣:“不讨厌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就好,只要不讨厌就行。
月啼暇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就听胡尾生笑着续了下去:“砍下来的树可都是钱呢,我怎么会讨厌?”
砍下来的树可都是钱呢……
都是钱呢……
月啼暇冷汗不要钱似的往外渗:“那、那你是只喜欢……砍下来的树吗?”
“不砍下来又不能换钱。”胡尾生总算看出不对劲了,他有些担忧的握住月啼暇汗津津的双手,“你怎么了?”
“……没事。”月啼暇白着脸冲他笑了笑,“我挺好的。”
既然尾生只喜欢砍下来的树,那等他知道真相的那天,如果无法接受事实,从而开始厌恶她的话,那她就让尾生砍了她吧,至少……砍下来之后,就会被喜欢了。
或许这样……到时候她就不会那么遗憾了。
胡尾生半信半疑,半晌才憋红了脸。
“那个……小暇,你别多想,我现在不喜欢树的。”
月啼暇:“……”扎心了,老铁!
“我现在只喜欢你。”
“……”
月啼暇此时的心情可真是五味杂陈,喜忧掺半,悲喜交加!
再后来……
胡尾生还没来得及实践他的职业规划,甚至连一棵树都没顾上砍,他和月啼暇的事情就传到了月啼暇母亲的耳朵里。
年迈的月啼一族族长对这件事分外不满,月啼暇为了安抚母亲只能带毫无准备的胡尾生上门求亲,可她的母亲从始至终都背对两人坐着,连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胡尾生一个,更别说是拿他当女婿般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