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默这次终于乱了心神,他又不可思议的望着吕泽,说道“吕家长子,你莫不是在说笑?你以为凭借你吕府新迁至丰邑的根基就能够完成全郡渠道的构建?你吕府钱很多吗,能比我还多吗?”
一连三个问题直逼吕泽而去,可见其心中的质疑和愤怒。
吕泽摊了摊手,无所谓的笑了笑,表现的有些惊讶的说道:“哎呀李大商人,是我吕府错了,我吕府别的不多就是钱多,没能告诉您这一点情况,实在是抱歉至极啊。”
“你……”李默无言以对,他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这是在**裸的打他的脸,自己一向自诩是泗水郡第一富商,如今竟然一个小小的新迁吕府都敢和他叫板金钱了。
吕泽见到李默的样子,心中爽快了许多,暗道这个死胖子敢当着自己的面贬低吕府,同时还敢来抢夺纸册的出售权,这不是自讨骂声吗?
随后他又说道:“李大商人勿怪泽口无遮拦,吕府实在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这才去铺设了全郡的销售渠道。哎,就算是这样,也没花去太多,愁啊,这钱要如何才能花的多啊。”
杨林在一旁听到吕泽的话暗自笑了笑,心想这位前世武将出身的将军,竟然还有这么令人逗笑的一面。随即他也劝说道:“李大商人,现在你也知道了,吕府已经在全郡销售了纸册,至于和你的合作,林只能再次说抱歉了。”
如遭雷击的李默在杨林二人身上扫来扫去,随后恨恨的挥了挥手衣袖离去,至今他终于明白杨林为何先前对他不理不睬了,原来都是吕府在其中捣乱。可笑自己还以为整个泗水郡只有自己有这个销售渠道,如今看来,他们一直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杨林,吕泽,你们两个等着。”在心中暗道后,李默气冲冲的离开丽水亭。
待李默走后,吕泽突然面色阴沉下来,有些担忧的说道:“杨亭长,方才泽说话过了些,现在静下来想想,这李默想来不会善罢甘休。”
杨林挥了挥手,对于此他倒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连造纸术这样重大的事情他都能够担得下来,更何况李默的小动作。他对吕泽说道:“这一点需多加注意,切勿中了他的套,但也不必因此而束手束脚,我们依旧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杨亭长真是看得开,这种豁然心态泽佩服。”
“吕泽大哥谬赞了。”杨林摇头谦虚的说道。
吕泽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拱手说道:“若是没有问题,泽这便将纸册运往全郡,现在可是趁热打铁一举打响纸册名声的关键时期。”
“吕泽大哥路上多加注意。”杨林伸出右手做出请走的姿势,沉声叮嘱道。
李默回到李府,立刻找来管家,他阴沉的吩咐道:“去将全郡内吕府的各个纸册销售点调查清楚。”
闻此言,又见自家老爷面色不善的表情,管家没敢多为,而是恭敬的应声退下,随即他找来数个仆从一一吩咐,让这些人跑遍全郡各县去打探。面对此时的李默,管家可不敢出现任何的差错和马虎。
再说吕府沛县纸铺,因为降价促销,今日同样是人流爆满,而吕泽在送来纸册后,又带领车队和护卫的仆从向全郡运送。为了能够快的将纸册运往各个县城,吕泽不得不分出三条路线,每条路线都有六、七名护卫护送,向着三个方向运往各县城。
吕泽等人将纸册刚刚送至一个县城,便被守候多日的望族和百姓们抢购而空,现在经过他回丰邑的这段时日,纸册的用途经过口口相传,已经在全郡引爆,几乎在大街上小巷中均能听到人们的议论。
不得不说,纸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人们生活已久的形态,入厕方便了,书写方便了,写信记录方便了。这些都是百姓们可以看到和感受到的好处,如此也难怪纸册这样畅销了。
见到吕泽,许多望族都是围拢上来,希望能够从后者口中打探到更多纸册的消息,当然其中不乏聪明之人,同样抱有与李默相同的想法,都希望知道造纸术的方法。
面对这些询问,干练的吕泽也不是猪脑子,他同样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所以他总是笑着点头一一应对,却说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根本不给这些人丝毫信息。
见此情况,许多望族亦是相互客套的寒暄,心中却是暗骂吕泽的精明,同时回到各自府中都是立刻安排仆从前往丰邑调查。既然知道吕府在丰邑,他们还怕查不出蛛丝马迹吗?
抱着这种心态的人可不少,整个泗水郡,望族几十户,面对纸册,哪一户能不动心?可怜这些人还知道,就连郡内第一富商李默都在造纸术和销售权上吃了亏,他们这些人的打探也只有徒劳而已。
不过,即便知道李默的事情,相必这些人也不会放弃打探,利益面前,真正能够保持清醒的那是圣人了。
人,心中总是存有侥幸,或者说,总是对自己盲目的信任,认为别人完不成的事情不代表自己也完不成,总想着自己的运气要好于别人。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气运和实力的问题,还要有敏锐的洞察以及愿意吃亏的心态,最后还要有时机。
李默抓了时机,抓了气运,抓住了实力,抓住了洞察力,但是他却没有抓住吃亏的心态,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世间哪有这般的好事?所以,即便他是第一个想要获得销售权的人,但最终还是被吕府抢到。
谁又能说李默比不上这些望族呢?只因贪心而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这也验证了一句老话,吃亏是福!
杨林心中知道纸册的销售会骤然剧增,所以,为了应对,他带上李霸和王山赶到泗水亭,至于赵猛,则留在丽水亭继续监督生产事宜。
到了泗水亭亭部,杨林立刻吩咐王山去将众里长找来商谈建设造纸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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