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回来告诉他:“将军,昨晚江南驻军大规模调动,还调走了不少船只。现在江南无战事,四处太平,晋王突然调动兵员怕是不大妙?”
范天瑞也很意外,侧头盯着他:“你确定?”
“将军,臣绝无半句需言。码头上不少短工看到了,而且小人还亲自去官道上验证过,官道上都是凌乱的脚印,非常新鲜,应是今天一大早就出城了。”
正巧前两日下了一场雨,地面还有些湿润,大队人马经过地上的痕迹非常明显。
范天瑞心里暗叫糟糕。
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调动大批人马,晋王必定在谋划什么。
他没看到就算了,但他现在在松州,一旦发生了变故,他很难置身事外。回头陛下追究起来,他也难辞其咎。
范天瑞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贪图晋王送的美人金银珠宝,一到松州就直接将晋王强制带回京中,也不会弄出这种事。
不行,他得想办法阻止晋王。
范天瑞当即换了衣服,前去见晋王。
晋王正在逗挂在屋檐下的鹦鹉。
这是一只绿鹦鹉,嘴巴伶俐,晋王教什么它就说什么,还很喜欢重复别人的话。
这不,仆从来汇报后,它也跟着叫了起来“范将军,范将军……”
晋王摁了一下它脑袋上那一撮毛:“你倒是热情!”
说完又对仆从道:“去请范将军过来。”
仆从连忙出去。
不多时,范天瑞进来,行礼:“臣范天瑞见过晋王殿下。”
“见过晋王,见过晋王……”鹦鹉又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晋王回头瞥了他一眼,依旧站在鸟笼子旁:“范将军免礼,今日将军来是为了何事?我不是让你再稍等两日吗?放心,时候到了,我肯定回去。”
范天瑞轻轻摇头:“殿下,臣……今日不是为这个而来的,而是想询问殿下,听说今日大营有大批将士调动,不知晋王殿下将他们调到了哪儿?这次调动可有朝廷的谕令?”
晋王手里捏着谷粒,轻轻一笑:“范将军就是为这个而来啊,也没什么……就是松州这边地方太小,人太多了,挪点去其他州府安置。”
这话唬弄鬼呢。
范天瑞自是不信,他严肃地说:“晋王殿下,陛下下旨,责令您即日回京,还请殿下通融一二,莫要让臣难做。”
既然这事他一个臣子无法追究,那还是尽快将晋王带回京,这样江南即便发生什么变故,也与他无关了。
晋王将手里的谷粒丢进鹦鹉的食槽中,拍了拍手,语气有些不悦:“不是跟你说了,过两日等我办完了事再走吗?”
“不知晋王殿下要办什么事?臣兴许可以代劳。”范天瑞不肯松口,还是坚持要晋王现在就回去。
晋王冲他勾了勾手指头:“范将军想知道?”
范天瑞走近了晋王一些,点头:“对……”
话刚出口,他便听到侧面传来刀出鞘的声音,下一刻,一柄长刀直接刺入了他的腹部。
范天瑞不可置信地看着晋王:“你……你要谋反吗?”
晋王一把抽出了带血的刀,丢在地上,淡淡地看着痛得躺在地上,死死按住腹部的范天瑞:“范将军既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范天瑞痛得脸色发白,他死死按住腹部,但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涌。
死亡的恐惧袭来,这一刻,范天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他苦苦哀求:“殿下,臣错了,您救救臣,臣以后只效忠于您,殿下……”
“迟了!”晋王接过仆从递来的白色手绢,轻轻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鲜血将帕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宛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擦完手后,他直接将染血的手帕丢在了范天瑞的身上,轻笑一声,慢悠悠地往外踏去,完全不管浑身是血还在奋力往外爬的范天瑞。
守着门口的侍卫见状,连忙问道:“殿下,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