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纠结着,面上好说歹说:“我会让程雪落背对着你。你姑且听我的话,对你的病情,百利而无一害。”
话还没讲完,沈尧灵光乍现,随后遍体发寒。
澹台彻该不会是……被段家人给阉了吧?
是了!一定是阉掉了!
难怪,难怪他那么激动!
脉象也无虚无实,阴亢阳衰!
沈尧被自己的猜测震惊。他的目光复杂,盘踞于澹台彻的脸上,正要开口,澹台彻就说:“我不是阉人,劳你多虑。”
澹台彻的脸色泛起红光。倒不是因为他的气血活络,而是因为,他被沈尧气得不轻。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嗓音更低:“我的那根东西还在,姑且算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沈尧双手搓了搓脸:“你有读心术?”
澹台彻向后仰,枕住了椅子靠背:“没有。只是你一直盯着我,又沉默不语,必然是往歪处想了。”
沈尧抱紧了怀中药箱:“唉,我明日再走。你今天好生休养,明天……明天我再来为你看诊。”
澹台彻急于证明自己:“我的脉象不稳,是因为阳性内功尽废。我的左腿有伤,溃烂流脓,但我还是个男人。你别走,我这就……”
沈尧并不相信他的辩解。
因为,沈尧又发现,澹台彻的下巴十分光洁,白净瘦削,没有一丝胡茬。于是沈尧颔首,悲悯道:“左护法,请你先行离开吧。”
程雪落点头:“也好,我先走了。”
澹台彻怒火中烧,拽住程雪落的衣袖:“慢着,慢着,你也不许走。”
他们都没注意外面有人。
云棠掩藏声息,将门拉开一条缝,只听澹台彻说:“我除去一身衣物,你们两个都不要眨眼。”
沈尧捧场道:“行行行,你快脱光,我和程雪落都准备好了。”
凉风穿堂而过,吹开了整扇门。
云棠的身影一闪而逝,仍被程雪落发现。他念道:“教主。”
云棠却回答:“打扰了。”
程雪落追了出去。
沈尧留在原地,蹙眉沉思:“澹台彻,你的腿骨也被凿穿了,你还能站得起来。以我之见,至少半年,才能将你的身体完全调理好。”
澹台彻立刻披上衣袍,侧坐床沿。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破罐破摔了,他端着那一壶半温的茶水,连喝好几口。
与此同时,段家的家主段永玄赶回了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