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那谢远征有何好处?不提谢家庄与水天府来往密切,就他本人,不过如此而已,竟能令你痴情若此,不惜连杀他两房妻室,甚至背叛本座,都要与他相守?”
听到连杀两房妻室之语,方沅儿面色一变。
“教尊明鉴,若一生不得一爱,生而何欢,能与谢郎有此一段情缘,至死无悔。”
收起手中折扇,男子若有所思。
“爱吗……”
他忽然展颜一笑,柔声道:“也不知那谢家郎是否知道,前两任枕边人皆是你这第三任枕边人所杀?想必是不甚明了,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是何等反应呢?本座突然很有兴趣,想要了解一下。”
“教尊,不要!”方沅儿惊骇欲绝,猛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教尊,求你不要!不要告诉谢郎,不要!”
“好,好,既然沅儿不要,那就不要罢。”
看著方沅儿泪流满面的样子,男子俊美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他轻轻抬起右手,替她拭干了泪痕,修长的食指缓缓伸出,点在了她的额前。
“一人罪孽,一人承担,你的夫君与孩子,本座不会伤害他们,沅儿啊,你就安心地去吧。”
指力微吐,一声轻响,方沅儿猛然一震,一双杏眼骤然大睁,瞳孔放大的瞬间,身体重重地扑倒下去。
银灯熄灭过後,只余青烟嫋嫋,黑暗之中再无声息,仿佛方才朱衣男子的出现,只是一场幻梦。
前院的大厅里,酒香正浓。谢远征浑然不知後院发生何事,陪著寒越心饮酒叙话。寒越心本不喜与人多话,正想叫谢远征不要再管自己,尽请自便时,忽见一名谢家小厮煞白著脸,急匆匆从後院跑来,一见谢远征便放声大哭。
“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你说什麽?”谢远征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小厮的衣领。“你给我再说一遍,她出什麽事了?!”
“少夫人,她……她死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在这充满欢乐的满月宴上,酒席尚未结束,孩子的生母已然魂归离恨天。大厅里霎时再无半点声音,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谢远征怔望著来传噩耗的小厮,突然狂叫一声:“沅儿!”发疯似地往後堂狂奔而去。
因是人命重案,官府的捕快以及仵作,很快便来到了现场。前来道贺的宾朋也只有滞留现场,静候官府查看现场的结果出来。虽然无聊,好在寒越心也并不著急,安稳地坐在角落等待,虽然坐的位置偏僻,人们悄悄议论的声音却无一能逃过他的耳中。
等了许久,仵作才终於验完了尸身出来,脸上神色越见沈重。
“死者除了额上一点朱红指印,全身没有其他伤痕。但经过查看,致其於死地的,正是这一点指印。少夫人是死於一种奇特的武功指力,一击之下,外表无恙,脑颅内部却已粉碎。这种杀人手段,定是江湖中人所为,而且此人武功奇高,弹指便能杀人。只是这种高手,向来不屑和平民百姓做对,更不屑杀害女人。这次谢夫人这种死法,也不知她生前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招来这等杀身之祸。”
寒越心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仵作。
指印,朱红?
“敢问大人,是个什麽样的朱红指印?”未等寒越心开口,已有人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状似花瓣,色泽朱红,指力透骨而入,一击毙命,十分厉害。”
喀的一声,面上无波的寒越心,登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赤炎指!
是你,你终於出现在这江湖了吗?
朱焰!
心中情感刹时激烈翻腾,寒越心按住了胸口,几乎无法抑制那烧灼得他心头剧痛的火焰。
三年了,他的足迹踏遍了整个江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