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安已经不动了,怎么戳都没有反应。
明俞抱着它小小的身体在外面站了很久,冷风阵阵穿过他的身体,明俞好像突然明白了死的意义。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
冰冷僵硬,无声无息,再也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奶奶也变成这样了吗?所以爸爸才说奶奶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明俞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阵伤心,刚开始只是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下,痛痛麻麻,再后来,便仿佛有一把刀在心上插。
明俞一开始怕被听到不敢哭出声,只是努力抿着嘴唇克制,可是心口越来越疼,疼得他再也控制不住。
难过在这一刻决了堤,明俞放声哭了起来。
夜凉如水,天上没有一颗星,整个别墅区都暗了下去,只有两旁的路灯照着明,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明俞捧着安安的尸体站在垃圾桶旁哭得伤心。
有一瞬间,他觉得身体里的一部分似乎和安安一起死去。
正哭得撕心裂肺之际,明俞突然听见旁边传来“扑通”一声响。
明俞吓得止住了哭声,睁大有些红肿的眼睛向右看去。
然后就见一个比他哥哥大一些的少年从隔壁院墙翻了出来。
少年原本似乎想直接离开,但见明俞在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戏谑道:“怎么不哭了?我在院里就听见你的哭声了。”
明俞不知道他是谁,因此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地望着他。
少年见他一副警惕的模样,笑了一下,“晚上不睡觉,在这儿干嘛?”
少年说着目光落在了他手里捧着的仓鼠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有提起,而是开玩笑道:“这么小就出来流浪啊?”
虽然他表现得很和善,但明俞不认识他,因此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身想走。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身后的少年对着他喊了一句,“明俞。”
明俞闻言有些惊讶地回过了头,“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然后就见少年满脸玩味道:“还真是你,你哥和我说的。”
“我哥?”
“嗯,我叫钟谬,和你哥是朋友,他常说起你。”
虽然明俞知道明卿根本不可能说自己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明俞会怎样和别人提起他?
因此还是问道:“他都说我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有个一直养在乡下的弟弟。”
“只有这些吗?”
“……嗯。”
钟谬说着走过来递给他一包纸,“把眼泪擦擦。”
明俞本以为他是哥哥的朋友,肯定也不会喜欢自己,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温柔,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纸巾。
“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
“安安死了。”
“安安?”钟谬说着看向他手中的仓鼠,语气中透着几分惋惜,“这么好看的小老鼠,死了确实有点可惜。”
“是仓鼠。”明俞纠正道。
“也行。”钟谬并不是很在意,“它已经死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抱着它,我帮你把它埋了吧,然后你早点回去睡觉。”
明俞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钟谬说的是对的,因此还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