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被人问起同样的事,罂有些不耐烦,皱眉道:“不为何,你问我作甚?”
载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变得犀利:“你该不会是想去做献女,将来好做王妇?”
罂听得这话,不禁愠怒。
“你来就是要问我这个?”她按耐着问。
载没有回答,仍问:“是么?”
罂冷笑:“反正与你无关,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说罢,她白了载一眼,扭头走开。
载瞪起眼睛:“不许走!”
罂不理他,加快脚步。
“睢罂!”载发急,在后面喊:“我母亲还在,你想都别想!”
罂头也不回,没多久,转过一个拐角,身影消失不见。
※※※※※※※※※※※※※※※※※※※※※※※※※※※※※※※※※※※※※※※※※
庙宫前,大火熊熊焚烧,巫师们穿着缤纷的衣饰起舞念祷,用菖蒲草叶蘸着灵水,洒到将要启程的大邑商众人身上。
“王子返大邑商,一路必得灵佑,愿无坎坷。”睢侯向跃行礼祝道。
跃正容受过。
巫师击铙,清脆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周围的宗族众人皆凝神作拜。
跃回头,朝身后看了看。
“载呢?”他皱眉,低声问少雀。
“方才还在此……”少雀也一脸纳闷,看向载的从人宾。
宾哭丧着脸,正不知所措地四处望去,忽而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来了!”
跃望去,只见载从庙宫那边快步走了出来,未几,来到跟前。
“去了何处?”跃严厉地看他。
载讪笑:“内急。”
少雀的嘴角抽了抽。
跃不好发作,瞪他一眼:“不可乱走。”
“诺。”载小声应承。
这时,巫师唱祷完毕,睢侯又向跃和载一番行礼,送他们登上马车。
驭者呼喝着扬鞭一响,跃和载的马车辚辚走起,在宗族众人的相送下离开庙宫。
街道上拥着许多人,马车来到,引得一阵鼎沸之声。
睢国出征的士卒跟随跃征伐工方,跃率师行事有度,奖惩得法,在他们当中一向颇有人望。如今跃要回大邑商,睢邑中几乎倾城而出,若非卫士开道,马车几乎行走不得。
“跃!”有人热烈地朝他呼喊,还有不少人带着果物和脩肉,跃的马车来到,就争相地往上面抛去。
载也收获了许多,宾在一旁帮他拾得不亦乐乎。
“载。”少雀走在一旁,笑着说,“下回征伐可不许再逃。”
载赧然笑笑。
说话间,睢邑的城门已在眼前,驭者忽然把马车慢慢停下。
“哟哟!”少雀望着那边,嘴里发出惊叹的声音。
载望去,却见门洞前立着两名捧着小笾的白衣女子,其中一人,正是罂。载愣了愣,再看向跃,只见他立在车上,背影笔直。
送行的人们唱起歌谣,两名女子朝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