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梅脸色一变:侍妾?那就是要比她原来的位分低一等了?换句话说,只比通房丫环稍微强一点而已,老爷居然用这样的法子来羞辱她!
还有,她听女儿说了,白姨娘这个连蛋都没生半个的,现在不但升了妾室,而且还帮着薛氏打理府上的事,眼看就要升平妻了是吧,她却只能当个侍妾,更没脸的是,她连自己的院子都不能回,只能跟女儿挤在一起,这算什么?
“老爷,这……”苏玉梅不太敢说话,试探地道,“姨母不是说……”
“我已经遵从了母亲的意思,”凤元良冷冷看着她,眼神酷寒,“怎么,难道你还想再做回妾室不成?苏玉梅,你弄清楚,之所以复你位分,不是因为你所做的一切可以一笔勾销,只是因为我看雅萱的面子,答应了母亲而已,你明白吗?”
苏玉梅脸色惨白,暗暗咬牙,“是,我明白了,多谢老爷开恩。”就是说,她这个侍妾还是只挂了个空名而已,实际上她在凤府,仍旧是最最低下的,谁都可以嘲笑欺辱她,是不是?
“明白就好,”凤元良冷哼一声,“以后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若再生出一点事来,就新账老账一起算,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苏玉梅被他话里的狠意惊的一哆嗦,不用想也知道,他有多恨自己,哪里还敢多话,“是,老爷,我不敢了。”
“还有,”凤元良看向白姨娘,“以后香蕊就是妾室,帮着雅萱打理凤府的事,她的意思就是雅萱的意思,香蕊,看好苏玉梅,别让她生事。”
苏玉梅越发面无人色,以前她最瞧不上白姨娘,虽然并没有太多谩骂羞辱之辞,轻慢排挤却是少不了的,白姨娘一定会寻机报复她吧。
白姨娘谦逊地道,“老爷,我知道了,我会时常提醒苏姨娘的,老爷放心,大姐放心。”
“你们也都记住了,”凤元良扫视一圈众人,“雅萱现在怀了身孕,谁都不得对她有半点冲撞,除了若桐之外,都别进画情院,除非是若桐或者我同意,听到了?”
“是,老爷。”众人乖巧答应,不约而同地想到,凤若桐如今在凤府,是真正的女主人,她的地位,没人能动摇得了。
既然老爷开了口,苏玉梅就正式恢复姨娘身份,成为侍妾,住进了女儿的梦荷院。
不过,凤元良并没有让人把她的月钱送过去,气的凤若雨直摔门,“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娘现在是侍妾,可也该跟秋姨娘一样吧,什么都不送过来,让娘吃什么?”
苏姨娘冷笑道,“老爷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让我名分上有,实际上还是受最下等丫环的待遇,这是在变相地讽刺嘲笑我。”
“哪有这样的!”凤若雨脸色发青,“明明答应了祖母,怎么能说变就变,父亲这样,对得起祖母吗?”
“一定是凤若桐那小贱人的主意,她从来就没把姨母放在眼里!”苏姨娘恨恨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这些日子连好好沐浴一番都是一种奢望,尤其被关了近一个月的柴房,身上脏的都发了霉,她自己闻着都恶心。
“我饶不了她!”凤若雨咬牙切齿地骂,“当初我那么求她,她都不肯替娘说一句话,太狠了,她该下十八层地狱!”
“小点声!”苏姨娘赶紧提醒她,“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下等丫环的身份,虽然只是个侍妾,可这也是咱们的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生事。”
“我知道,”凤若雨恨恨道,“可我就是不甘心。薛雅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怀孕,她要是生下儿子,以后就更没咱们的好日子过了,母亲,咱们不得好算计算计?”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苏姨娘一脸的挫败,“当初大夫明明说,薛雅萱小产伤了身,不可能再有孕的,现在却……难道是上天无绝人之路?”
“那怎么办?”凤若雨急了,“现在祖母不在了,舅舅也死了,娘你又不得父亲待见,难道咱们要束手待毙不成?”
一说到苏笛,苏姨娘眼里就露出强烈的恨意,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绝对可以肯定,是凤若桐让人害死了弟弟,她早晚要报这个仇。可现在姨母也死了,她在凤府可谓如履薄冰,行事须万分小心,否则再一失足,就什么都完了。
“娘,你说话呀!”见她不语,凤若雨用力摇晃她,“我可听薛雅萱有意思要把四妹许出去,我也可能难逃噩运,你快想想办法呀!”
她只是庶出,薛氏完全能够决定她的婚事,而依凤若桐对自己的恨,说不定会撺掇的薛氏把自己胡乱许出去,一辈子就完了,她可不想那样!
苏姨娘回神,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就嫁出去,不过你最好不要再跟凤若桐硬碰硬,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如今在凤府,她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吗?”
想想多么可笑,从前凤若桐是凤府最卑微的女儿,不但几个妹妹以欺负她为乐,连丫环们都可以任意羞辱她,可是如今,她却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知道,所以才不服!”凤若雨噘嘴,“她不就是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还会几句花言巧语吗,怎么就让她风光了,连两位皇子和铁王眼睛都只有她,狐狸精,狐媚子!”以前总听老夫人骂这句,她也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