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独坐于主位之上。
不多时后。
于曹军众将注目下,兵士押着一干人来。
其中既有郭贡麾下的梁国部将,亦有吕布手下的并州兵。
而一众俘虏之中,张辽之待遇又是最厚。
其人甚至独得一座,此时恰好与刚刚入堂的吕布对视一眼。
吕布目露讶然,甚至难以置信。
他刚刚在堂外见得高顺、陈宫、魏越都在,却独独不见张辽,还以为张辽战死,着实心伤了好一会。
未想自己已是阶下之囚,张辽反倒成了座上客。
迎着吕布难以置信的目光,张辽面上不由露出几分羞愧之意,一时间如坐针毡。
其人至今依旧未言降曹,奈何曹军上下对其皆不以俘虏相视。
在曹军众将的肆意打量下,一众降臣,难免惴惴不安,不知是否能得轻纵。
曹操微微咳嗽一声,正欲开口,不想在他之前,吕布反倒抢先说话。
其人身量高大,曹兵又困束的极紧,因而吕布颇觉不适。
“孟德!”
“孟德!”
吕布望向曹操,大声叫嚷道。
“卿手下兵士太过无礼,居然以绳索缚布,还捆缚的如此之紧。”
“布之手脚都伸展不开,着实难受。”
“可否稍缓之!”
此话一落,曹军众将也好,郭贡、郭穆也罢,皆不免是大吃一惊。
曹操面上也是不免露出几分寒意,瞥了一眼吕布,说道。
“奉先勇如虓虎。”
“缚虎若是不紧,岂不是要为虎所害?”
吕布闻之,神色颇为烦闷,却也只能闭口不言。
未再管吕布,曹操望向陈宫,问道。
“公台。”
“倘若操念公台之情,饶吕布一命。”
“公台又当如何?”
吕布闻之,不敢置信之余,却是大喜过望,当即转视陈宫,面有期盼。
陈宫见状,微微一叹,低声道。
“为人之谋佐,不能使主克敌致胜。”
“为人之臣子,却又未能一心尽忠。”
“如今若是还贪生,岂不是徒惹人笑话么?”
曹操闻之,纵然早有所料,此刻亦是不免动容,不由问道。
“公台若亡,家中妻小该如何?”
“老母又该如何?”
“宫生前,尚且无需忧虑家中妻小。”
“如今将死,莫非还担心将军会害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