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京都无小事,以前只闻此话无法明了,如今身在其中,倒是明白所言非虚。”
他们几人这些天虽然没出门,但外头的消息却是一个不落,都有好好打听着,特别是蒋庆舒,他是平宁侯府的后辈,三天两头就应蒋润明的邀约四处跑,难得消停,带回来的消息自然也比其他人知晓的新鲜带劲。
听完消息后,正巧午时刚至,除去蒋庆舒与裴逸、宋谨书,其他人都无心再管贵人们的情况,外出到酒楼打牙祭去了,书房中片刻之间便沉默下来。
两杯茶水下肚,宋谨书方才若有所思问道:“哎,庆舒,平宁侯府如何抉择,你可知晓?”
经过大半年的皇权争斗,只余手握兵权的齐王,与拥有宠妃母亲还未来得及去封地的平王还在持续对阵。
在宋谨书看来,两位王爷论起实力,他更看好齐王,觉得齐王的能力更实在,也更胜一筹,不仅有兵权功绩还在民间有不小的声望。
然而平王母子俩一向得宠,多年弄权钻研,手头势力也不容小觑,加之平王的祖父乃是文阁老,且不说文阁老的德行学识是否真正达到了辅臣的要求,就凭他几十年来凭借自己一路爬到文臣之首的高位,就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圣上的病情时好时坏,却迟迟不下圣旨册封太子,留着二王明里暗里相争,实在不知何意。
“不知。”蒋庆舒摇摇头,而后补充道:“不过我大伯与大哥为人处世皆是中规中矩,想来选择缩脖子保持中立的可能性比较大,至于我爹,他远在长陵,近两三年都不可能有机会回京,应当也不会掺和进来。”
“我们平宁侯在京中一向低调,有爵位不愁吃穿,加之没有特别出彩的后辈,保持中立,满足于当下才是最佳选择,如若不然,一步错就步步错,很有可能将与祖宗基业也全部赔个精光。”
“唉!”蒋庆舒叹息,自嘲道:“这人啊!还得有自知之明,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可为,谨书、子木,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确实如此。”
宋谨书与裴逸皆颔首认同,兄弟三人便不再深入这个话题了。
转而三月中至,杏榜出,贡院门口一大早就挤满了人。
宋福与王二得主子们吩咐也是一大早便揣着两包子守在贡院门口,周围人挤人,摩肩接踵,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头。
“呸,这人可真多,把老子鞋都挤掉了。”
王二愤愤然骂到,那只光溜溜的脚丫还被人踩了好几脚,而同行的宋福比他好些,到底学过几招,一路过来好歹保住了自己的鞋子。
“嘿嘿,都说了让你同我一块练练拳脚你不听,还闲习武辛苦,现在知道错了吧?你瞧我,一路过来也没啥事。”
宋福有些幸灾乐祸,一边嘲笑王二,一边伸手摸向怀中的大包子,不曾想包子刚拿出来,就被旁边好不容易进来的壮汉给挤扁了。
他面色一滞,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壮汉,愣是不敢吭声,咬牙忍了下来,这回换王二笑他了。
好在包子挤扁还能吃,宋福想了想,到底不再纠结,哼哼两声就打算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