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说着,看着沫凡眼中满是固执,可下一刻一滴泪砸下,江婉眼中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再也止不住地落下。
可她还是固执地看着沫凡嘴角的笑意,一阵风把江婉的白发吹动,她看着沫凡声音哽咽地说道。
“可是……这次他又忘了要遵守……诺言!”
沫凡闻言一愣,一手接过江婉手中的阮谦,一手紧紧抱住了江婉。
江婉这一刻得到了沫凡的倚靠,崩溃地情绪似洪水一般冲破了薄弱的堤坝,汹涌奔腾。
“我看见他背上中了好多好多的箭,他当时该有好痛,可是他还是笑着安慰我说没事儿……,沫凡是我害死了阿阮!如果我没有任性跟来,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阿阮就不会死了……”
“阿婉不怪你,国主也不怪你,你没有错,你……只是心中压抑了太多的仇恨与悲伤,你怕机会会错过,你怕之前的一切都付诸东流,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们这些人都要面对的命运!”
后来江婉哭着晕了过去,而羽依旧暴躁地要去找安乐拼命,便是蒋木和沫凡将满身是血的阮谦带回了营帐。
江婉在白日晕厥之后,足足昏迷了三天的时间,期间全身多处炎症并发是一直反复的发烧,若不是沫凡每日每夜地派人照料,江婉的命早没了。
而她是在第三日的半夜被惊醒的,那时翠萝正守在她的床前,被突然坐起的江婉惊了一下。
“姑娘你终于醒了!可感觉到那里不舒服,我先前给你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你……”
翠萝的话还没有说完,见江婉眼角一滴泪落下,她停住了嘴,便听江婉声音沙哑地说道。
“翠萝姑娘,阿阮…在哪儿?”
翠萝闻言一愣说道“国主的遗体被安置在了主帐,现在应该是羽将军……”
江婉没等翠萝说完,一把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连鞋都没穿便准备跑去主帐那边。
江婉跑得速度之快,身后的翠萝追了她一路都没有赶上她,一直到江婉跑到主帐里面时翠萝才喘着气让江婉把鞋穿上。
可正在她要开口时,见江婉跪在阮谦的遗体前眼中满是忧伤,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根拴着玉兰花的吊坠取下,挽在了阮谦的手腕上嘴角是温柔而悲凉的笑意。
“阿阮,它会替我陪着你的,你现在应该在那边见到我的阿兄和青韫了吧?”
“还不知道他们在那边好不好,若是你有空便来我的梦中说一说你们的趣事儿吧!不然每夜都做噩梦的话,我怕自己会受不住来找你们,可是我们的仇还没有报完,我……”
江婉自顾自在那里说了好久,她的声音平静,那是她对阮谦最美的告别词,而翠萝也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去打扰。
一直到外面夜空的星子散尽,又是新的一天的启程,翠萝才看见江婉站起身来,来到翠萝的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鞋子声音冷冷地问道。
“他们打算好久送阿阮的遗体回吴国?”
“后日!”
江婉闻言点了点头,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阮谦,留了一声“时间够了!”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随手扯了根衣服上的带子,扎好了一头白发朝沫凡的营帐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