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一看,这么说下去也不行。就说:陆军哪!你先消消气,你和他之间这么叫劲有什么用?事都到了这一步,不如让林矿出点钱,补偿一下你这受伤的心,这事儿,也就过去算了。
陆军说:我这心哪!用钱补不了,多少钱也补不了。就他这德行,矿长还想干哪!如果矿里要是袒护他,那我就上集团去告他。
主任说:陆军哪!没有必要弄个鱼死网破。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还要见哪!说不上经过这个事,他还能帮你点什么哪!
陆军说:那就算了。再帮我,又得帮到我老婆肚子上去了。我老婆那点活,不用别人帮,我自己能行。
主任就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个结果。后来,陆军说:主任,别说了。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了个人,我早就把他撵出去了。
主任的任务没完成,还是不死心。和陆军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半天,心里也有些焦躁,心想: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直接领导,怎么这么点面子都不给我哪?
于是,主任生气的说:你这年轻轻的,咋就这么爱钻这牛角尖哪?我这说啥,你怎么也听不进去哪?就算你把他给告了,你得树起来多少敌啊!将来在这里想不想好了?
陆军看主任不高兴了,心里也有点火了。就说: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么好听的。这事没轮到你,要是放你身上,你就知道了。要不,让你老婆也跟他睡一次,看你是什么感受。
主任一看,这小子说话,开始不着调了,抬腿就走了。出去后,给矿长打了电话。
主任说:领导啊!那小子太他妈的倔了,你交待给我的任务,我没完成啊!
矿长说:你个完蛋玩意儿,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大事?
主任回到安抚组,把经过和大家说了一下,大家又在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而这一天,原本平静的平谷川,不平静了。无论是上班的人,还是在家里的人,不到一上午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无论是街头巷尾,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议论的肯定是这件事。
陆军的那一枪,炸响了整个平谷川。当这件事的热度,刚刚回调的时候。大家的关注点,就放在了后续的结果上。等第二天再上班的时候,就开始相互的打听,那事件的后续结果怎么处理了?
那几天,压力最大的就是林晓,他是整个事件的中心点。除了林晓,就是安抚组,那是矿长挂帅的临时机构。开始的时候,请来了陆军在各单位的几位老战友。后来,又请了他家的几个长辈,依然是没有结果。
后来,终于了解到。陆军的一个小学老师,对他影响最大,就连陆军去当兵,都是那位老师帮的忙。他们又到市里,去把那位已经退休的老师给请来了。
老师一出场,陆军的心里就软了三分。老师接着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事情说的头头是道。对于老师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陆军都能听得进去。
陆军终于妥协了,他同意对方出十万块钱,这个事,也就算过去了。安抚组的各位同志,像打赢了一场战役一样,非常的高兴。矿长那天也亲自出面,请老教师吃了一顿饭。
饭后,林晓马上就拿来了十万块钱,让老师给带过去。这事好像也就应该翻页了。
可翻过去了的是那个事件,而翻不过去的却有很多东西。林晓这几天最受煎熬,事情一结束,他几乎瘫了下来。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又回到了工作岗位。可林晓再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时候,每个人看他的眼睛,都不一样了。
陆军、小涵、静文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局面和林晓差不多,走到哪儿,都是话题的中心。本来人家一群人在一起说的挺好的,只要他们一走近,人家就不说了。
每当这样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很尴尬。所以,那段时间,主动的绕开人群走。好像不知不觉之间,就都被边缘化了。每一个人的心,都在被别人的目光撕咬着。有一种痛,叫无法言表,这就是代价。
林晓这一段时间,没有去炼铁车间。怕再见到了小涵以后,有一些尴尬。也许,不止是尴尬,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