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是户部陕西清吏司主事,刚去赈灾回来。她心里有点摸不准今日圣上召她什么事,难道她受贿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前几天,皇上还在朝堂上称赞她辛苦了。她转头看另外两个同伴,每个人的差事都不一样,今日到底是什么事?
御殿之上,因为没人赐座,几位大臣便恭敬站着。约莫有半个时辰,每个人的脚都有些酸麻。
傅清霜不管几人,在殿内亲自打扫皇上的书案,毫无开口的意思。
严朗额头滴下一滴冷汗,她们三人一进来就被给了个下马威。
到底是为何事?
大殿中气氛压抑,更有一排锦衣卫站着,严朗在脑子里将自己干的违规的事全都想了一遍。难道她的罪证已经被查出来了?不然皇上为何会叫锦衣卫来书房。
刚揣进荷包里的十万两银子,就像让她吞了火炭似的难受,严朗低头再看另外两人,也是一脑门子汗,直觉不妙。
皇上虽然仁善,但是这位傅女史可不是吃素的。若是让她抓到把柄,她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着那道悠闲的身影,严朗斗胆问了一声,“傅女史,请问今日议事叫锦衣卫是怎么了?”
“可是何人犯了事?”
傅清霜眼皮都不抬,她捻了捻手中狼毫笔的笔尖,除去浮毛后又将玉帽盖上,“哎呀。”
“小事而已。只是发现某位大人刚赶回京复职,后几天一满载银子的小船就驶往她老家绍兴去了。”
“所获颇丰啊。”
听见这话,严朗脸色倏地惨白,她扑通一声连忙跪下,
“傅女史,我虽然是绍兴人,但这事与我没关系。请皇上明鉴!”
傅清霜见她嘴硬继续问道,“敢问严大人,你侄女一小生意人做什么一次能得十万两银子?”
“你当大家都是傻的吗?”
事已至此,严朗不敢再侥幸,她跪下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朝中那么多大事,她没想到皇上会派锦衣卫监视她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
见严朗认罪,其她两人心里有鬼,也麻溜跪下主动交代了罪行。
傅清霜从书桌前拿起一封密报,大声念了出来,
“严朗与陕西官署沆瀣一气,克扣灾民口粮与赈灾银钱。贪污10万两。”
“秦方玉,贪污兵部军械制造费用30万两,导致火器合格率下降严重。”
……
几人把头磕的震天响,严朗最用力,地上金砖都磕出血印。
傅清霜冷冷看着她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这群硕鼠下食黎民,上欺朝廷。死一万次都不够!”
“就连皇上都被你们气病了,真是罪该万死!”
“你们可知道《大宁律例》怎么说?”
几人面若金纸,贪污100两以上都是死刑,更别提10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