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沈锦程随着宣旨的宫女又去了泰安宫。
让沈锦程惊讶的是,皇上并没有冷落她。她上值的第一天,圣上还是一如往常地去宣她侍读。
现在沈锦程想到皇上会有一种尴尬的感觉。
她在领导面前破罐子破摔,出了大丑。先是狮子大张口提无理要求,被拒之后又痛哭耍赖。
哎,真不知道皇上现在怎么看她。
到时,殿内如往常一般只有皇上和傅女史两人。
房间内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皇上坐在书案上似乎在作画,周围摆满了各式样的笔,还有颜料。
到了殿中,沈锦程赶紧跪下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闻声,上座者的目光扫了过来,沈锦程如芒在背。
想到之前的黑历史,她抬不起头,脚趾也不自在的蜷缩。
真是太丢脸了。
楚璁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沈爱卿来了,过来奉墨。”
沈锦程听令走了过去,看见了一幅未完成的玉兰图。那是一棵树的部分,粗糙的树干上绽放着几枝纯洁的玉兰,那些花朵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一丝香气。
花虽漂亮,但是这幅画细看却有点令人不适。
因为那个老树梆子实在太丑了!那么粗,那么糙,一块块干死的树皮要掉不掉,好像半落的蛇蜕。
还有那些肿大的树瘤。
呕!
不过不敬的话沈锦程是万万不敢说的。皇上在作画,正愁没地方拍马屁,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沈锦程皱着眉头细看画卷,那认真的架势仿佛要将每一个笔触都看清楚,过了几分钟,她深呼一口气,语气满是敬佩,
“臣听闻皇上书画一绝。”
“果然名不虚传。”
“我今天又刷新了对艺术的认知。”
楚璁的目光放在那人一张一闭的红唇上。
她话说的很多,停顿的时候时不时伸出舌头润唇,
这给本来就红润的唇瓣增添一抹诱人的湿润光泽。
楚璁还想听她说更多,她单手支着头将画往沈锦程那边推了些,
“那沈学士觉得此画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