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卓是影视作品里常见的那种富二代,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不是在玩乐就是在去玩乐的路上,昨天晚上嗨上一夜,今天白天睡上一天,到了晚上,胡卓又生龙活虎变成一条好汉。
他洗个澡,穿个皮夹克,往身上喷点香水,脑袋歪着夹着电话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话,“哥,晚上吃烧烤啊,还是原来那家,我去接你,没别人,就咱们哥几个,你不跟我们吃饭你自己也要吃饭,还不如跟我一块,是不是这个道理。”
胡卓昨晚进门的时候是凌晨,天都没亮,今天出门的时候是傍晚,天还是暗着,他属耗子,生活习惯也跟耗子似的。
袁庭业答应跟他吃饭,不过要晚一会儿,司机把车停在袁氏集团的楼下,胡卓歪在副驾上心无旁骛的打游戏。
晚上七点,袁庭业从楼里出来,胡卓给他打开后排的车门,然后自己上了副驾歪着身子翘着腿继续打游戏。
司机正要起步,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是江小姐。”
胡卓抬眼瞥了眼,说:“哎哟,又忘了,我女朋友跟你一个公司呢。”
他让司机按喇叭。
袁氏集团是18点下班,这会儿已经下班一个多小时了,产业园里的人不多,江茶顺着喇叭看去,看到熟悉的豪车,胡卓从副驾的位置降下玻璃,手肘撑在车窗框上,冲江茶吆喝,“茶茶,吃饭走。”
江茶以为是胡卓专门在这儿等她,她不太想去,又不好拒绝胡卓,害他白等半天,只好点点头。
胡卓说:“后面坐。”
江茶毫无防备的拉开后车门,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高冷的太子爷。
车窗外的路灯照进车厢里,太子爷骄矜的坐在朦胧的夜色中,双腿修长,肩背挺拔,侧脸线条流畅英挺,仍旧是戴着副墨镜。
江茶的呼吸停了一瞬,心脏扑腾扑腾跳起来。
胡卓从副驾上扭头伸过来,说:“进来啊。”
江茶刚刚无意间看了一眼,这会儿就不敢看太子爷第二眼,她瞅着胡卓,企图用眼神让他明白她现在的处境。
胡卓不开窍,仍旧大大咧咧的催她。
江茶的脚仿佛钉在了地上,一百万个不想动。
袁庭业侧过头,淡淡说:“上车,关门。”
袁庭业久居高位,气势凛然,他一发话,江茶这个社恐就跟那伺候的小太监,条件反射的听令行事去了。
她上了车,双腿并齐,双手放腿上,规矩的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谨慎的贴着自己那边的车门,坐的端端正正。
胡卓收起手机,从副驾上往后抻着头,给袁庭业说今天要去的饭店新增了什么什么菜品。
江茶这才意识到,胡卓应该是来找袁庭业吃饭,然后恰好看见她,就叫着一起吃了。
胡卓最爱说‘顺道,顺便’,给哥们接风,顺道带女朋友认识认识,带哥们去吃饭顺便让女朋友去蹭一顿,在胡卓眼里,你不跟我吃饭,你自己也要吃饭,还不如大家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好。
车子经过市中心,灯红酒绿匆匆掠过,江茶静静看着窗外,外面车如流水,男人的影子倒映在车窗上,影子里填着倒退的霓虹灯。
江茶的杂念很少,因此无人注意的地方能够心如止水的欣赏美好和新奇的事物,袁庭业的脸型有得天独厚的优美,江茶和他们是两个世界,因此好奇的出神着,慢腾腾将影视里关于豪门独子的印象拿出来,套进去。
她自得其乐,冷不防发现车窗上的侧影扭了过来,正对着她。
江茶惊了一下,又飞快冷静下来,车里昏暗,袁庭业戴着墨镜,从他的角度应该是看不到江茶能看到的景象。
不过她还是心有余悸,将视线重新投到外面的街景去了。
胡卓带人去吃饭的店儿是个老字号,特色菜是烤大黑鱼和麻辣牛肚锅底,老字号没有包间,宽敞的厅堂里坐满了人。
靠窗的地方有人冲她们招手,走过去以后江茶才看到是昨天吃饭时也来了的两个人,其中一个长得像男团成员似的,昨天还是红发,今天换了一头粉发,江茶听胡卓叫他k。
桌子是圆的,半圆的沙发圈着桌子,叫k的男孩坐在最里面,以他为对称轴,两边各坐两人,胡卓直接蹿进去挨着k,江茶坐在胡卓旁边,正好是过道的位置,过道的对面,袁庭业也坐在外面。
老字号不讲究服务,服务员放下菜单就走了,胡卓也不问别人的忌口,轻车熟路的在上面一通勾选,然后叫服务员收走菜单赶紧上菜。
江茶瞥见胡卓点的菜,感觉脑壳疼,暗暗叹了口气。
“哥,这里头热,一会儿你墨镜上都是雾,能看见个啥。”胡卓说。
坐在k和袁庭业中间的斯文温柔的男人叫夏江南,说:“还没好?”
袁庭业带着墨镜,非常冷酷的样子,嗯了一声。
k说:“摘了吧,没外人,暗环境下戴墨镜对眼睛不好。”
胡卓跟着说:“对啊,破相了你也是哥几个里头最帅的,老夏永远差你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