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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萍觉着,自己这句放心着实说早了。
自己家这个师妹身上是真的沾点儿风风雨雨,出门虽说都是好去好回但也都是带着一股烽烟血腥味儿回来。
虽然目前看着好像只是有两次出门是这样
楚白萍对沐寒说了一声师父晚些时候能回来,之后沐寒才问:
“师姐,我却忘了问,出发之前我曾觉得传送阵附近有个人形迹可疑,那人身上可有问题?若有,又是为着什么?
“师姐可知道?”
楚白萍摇头笑道:
“就是安倾雪家里的那点事儿。
“安倾雪要出门这事是完全把玉谷峰给瞒过去了的,那头临出发了出了意外,知道峰主之子一个招呼没打就要跑。”
所谓出了意外,是安倾雪的安排筹谋出了意外;他本可以悄没声地跑掉,但在最后关头却被家中老父发觉了自己的擅自行动。
“这”沐寒听了连连摇头,她有些不能理解:
“这不过是叫师弟——顶多是少主回家罢了,便是知道对方不乐意,便是知道事情可能闹得不好看,又何必偷偷摸摸的,一副偷窥的模样,更加引人注目不说,还更让人猜忌。”
诚然,大庭广众之下的拉拉扯扯着实不好看,但是另一方面,修士之间也讲究一个孝道。
同时,年轻修士也多多少少要个面子。
或许正是因为不想演猴戏给别人看,他们光明正大地拿一个理由去找安倾雪回去,安倾雪反而没有任何动作的余地——
至于白星云,或者说,是仙宗这头,安家、玉谷峰的修士一方面可以直接把安倾雪带走,不和仙宗额外打招呼,仙宗宗务殿自然而然算安倾雪“旷工”一回。
一方面,可以捏造一个不好拒绝的理由放在明面上,让其余修士知道他们势必要带着安倾雪回去——准确来说,是让其他人都知道,安倾雪因为必要留下的原因而走不了。
可玉谷峰的那些人都干了什么?
沐寒觉得那些人在此事上的所作所为,实在匪夷所思——若无其他原因,只能评一句蠢得出奇。
而沐寒又实在想不出他们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不料楚白萍却在此时笑起来:
“可不是么,好好一件事,非要弄得像做贼;然而这又没有任何意义,谁叫他们做贼已经做得人尽皆知。”
沐寒奇道:“此话怎讲?”
楚白萍道:
“欲盖弥彰呗。
“玉谷峰安峰主那边,对于独子安倾雪是个什么态度什么习惯,这已经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了。可安峰主还非得想表现得没那么不正常我估摸着,是他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现在还是在限制他儿子的进出行动。”
安峰主之前过于看重独子,那种看重已经到了过犹不及的程度了——已经耽误一个天资绝佳的年轻人的外出游学历练了。
此事在仙宗各层的修士之间一度成了一个笑话——筑基修士和金丹修士都敢偷偷说两句闲话,调笑两声的那种。
之前安倾雪去大千海走了一遭,此事纵然仍旧有许多令人失笑感叹之处,但也令之前安峰主过度保护造成的种种风声为之一息。
如今,安峰主大概是又想拦着儿子不让人出门,又想别人别把原因想到他紧张儿子上。
楚白萍想着,这也是安倾雪那小子隐瞒得成功但又没有特别尽善尽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