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还没有从其里连科身上查到任何情报吗?」陶尼问。
「没有。」贺特回答,「根据录影带显示,基里连科每天都在相同的时间走路上班,而且当时街上的行人都很多。另外,他在一个星期中会有四个晚上前往他常去的那间酒吧喝酒,在那里遇到各式各样的人。他只要要点小手段就可以骗过我们,除非我们加紧监视才能发现他的小把戏;不过如此一来,他也可能会因为注意到我们在监视他而提高警觉,这样反而得不偿失。」
「没错。」尽管陶尼觉得失望,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其他方面也没有任何消息吗?」
「其他方面」是指英国安全局安排在俄国大使馆里的眼线。不管电话线路保密与否,贺特都不会在电话上提到消息来源的身份,因为这样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使他们不会因一时的大意而惨遭杀害。
「比尔,没有任何消息。基里连科还没有在电话上跟莫斯科方面谈到这件事,也没有使用传真。如今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那次出现在酒吧的那个家伙了。可是三个月前,我的一名手下曾在酒吧里藉机找基里连科攀谈,他们一起讨论足球——他真的是个足球迷,对比赛如数家珍,而且谈话中不曾透露自己的国籍;他的英国口音非常标准。所以,照片上的那个家伙或许只是另一个巧合罢了。比尔,基里连科相当老练,不会轻易犯错。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所获得的情报绝对是用白纸黑字交给特使带走的。」
「所以,也许有个两国安会情报员还待在伦敦刺探情报。他手上可能握有和克拉克有关的所有资料,而我们却不知道他目前在做什么。」
「没错,比尔,」贺特回答,「我也不喜欢现在这种状况,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你在俄国国安会与爱尔兰共和军临时联队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查到一些线索。有一张八年前於都柏林的一场会议上所拍摄到的照片,经过一些线人的指认,有些人可能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家伙,不过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男性符合描述的特徵。我们很小心地不敢给太多人看照片。」陶尼知道这是为了防范双面间谍,而且拿照片给他们看也只会打草惊蛇,使对方警觉到有人在注意他而更加小心,甚至改变外貌,这样只会使事情更加棘手。陶尼告诉自己,这就是情报工作中最复杂的部份。如果这纯粹只是俄国人的好奇心,想要知道一个敌方情报员目前的动向而已呢?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每个人都有可能这么做。
陶尼心想:底线是俄国人知道了他们以前不知道的事,不过也不会知道得太多。有些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所以他们才会想要去查个清楚;而目前他们所掌握的情报又能派上多少用场呢?
***
「这是做什么用的?」亨利克森明知故问。
「这是喷雾降温系统,我们从美国弄来的。」奥克兰说。
「对不起,我不太了解你的意思。」亨利克森回答。
「这玩意儿是我们的一位工程师在亚利桑纳州发现的。这个系统可以喷出清凉的水雾吸收热气,然後在空气中蒸发掉,与一般的空调系统有相同的效果,不过更加节省能源。」
「原来如此。」亨利克森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个系统使用在哪些地方?」
「目前只使用在隧道和公共建筑物的大厅里。建筑师想把这套系统安装在运动场上,不过有人反对,他们认为这样会干扰到摄影机捕捉镜头,」奥克兰回答,「因为这套系统使用起来就真的像是起雾一样。」
「我知道了,我想去看看这套系统。」
「为什么?」
「先生,这套系统很容易被利用来散布化学武器,不是吗?」这个问题让奥克兰吓了一跳。
「呃……的确有这个可能。」
「我们公司里有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他以前曾任职於美国陆军的化学武器部门,还拿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化工学位。我会叫他尽快过来检查这套系统。」
「对,这是个好主意。比尔,谢谢你。」奥克兰说。他感到十分欣慰,他真的请到了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