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会到什么地方去呢?”这是一个颇具哲学意味的问题,世界上有很多研究者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上,但至今,都没有个定论。有人说,是天堂和地狱;也有人说,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或因为各自的信仰,或因为形成的三观,或因为不同的人生经历……答案往往因此而千差万别。无论是多么知识渊博的人,在这个问题上,都无法证明自己的见解是正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逝者本身才会知道吧。
“他”曾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不是“他”闲得无聊,或者因某些遭遇而厌世。不如说正好相反,“他”的时间很紧,需要珍惜每分每秒的紧;并且“他”比任何人都要热爱着这个世界,热爱阳光、热爱蓝天、热爱草木。
只是,对“他”而言,活着本身,带来的就是无尽的折磨。小时候,还不是如此,当初,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这一切都源自于十多年前的那天,“他”还清晰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因为,那天正巧是“他”十岁的生辰。
不知道是谁规定的,这种整十的生日都有着大肆庆祝一番的习惯,“他”家也不例外。
那是“他”记忆里家中最为热闹的日子,无论是出差在外、数个月难得见一面的亲戚还是以往只能在学校相处的朋友都聚在了“他”的家里。他(她)们吃着各种美食,向着身为“小寿星”的“他”说出一句句祝福的话语。
到了晚上,在烟花绽放之下,“他”遵从大人们的指示,找到了藏在房间某角的蛋糕。朋友们为“他”插上蜡烛,父亲为“他”点上火,母亲在一旁催着让“他”许愿,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那本应是个美好的日子。
可是,就在吹灭蜡烛的瞬间,“他”,晕倒了。
没有任何征兆,噩梦就这样突然降临在了“他”的身上。当“他”再次醒来,看到的是父母憔悴的脸庞。这时的“他”,是以首都最好的医院中的特殊病患的身份躺在病床上。距离那个热闹的生日,则过去了整整一年时间。
那一天,在“他”昏倒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起初,大家以为是孩子淘气,在恶作剧、闹着玩,可当不论怎么办都喊不醒时,父亲就第一时间送“他”去了县里的医院。但医生却看不出问题,于是又连夜转到了市里的医院。
然而,市里的医生也看不明白。不论检查哪里,都找不到昏迷的原因。医疗组组长遂找到了朋友,将“他”转移到了更好的医院,却依旧没什么办法。无奈下,亲戚们凑了凑钱,联系上了国内医疗能力最优秀的首都第一院。
到了首都医院,医生们特意成立了个小组,并且邀请了全国乃至国际上的专家来研究病情。不过,就算世界著名的各科最权威的专家都来了,亦与普通医生一样束手无策,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尽管“他”表面上只是昏迷,身体貌似没什么大碍。然,经过最先进设备的精细检查,专家们发现,“他”的某些心脏细胞的代谢速度达到了普通人的数百倍。按理而言,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那时候,“他”已昏迷了数月。有人疑惑,如此迅速的代谢速度按理而言会消耗大量能量,可“他”仅依靠每天输送的葡萄糖就能维持消耗,且昏迷了数月,身体各方面指数甚至和昏迷时首次检查相差不多,脂肪都没变少。
有人断定这是设备故障测试产生错误,换了好几个设备测试后却都一样;有人认为这是人为制作出的闹剧,只是为博人眼球,重新派人检查后却还是一般……没有人知道昏迷中的“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是的,没有人。
这件事最终上了新闻,成了全世界人们讨论的焦点。而“他”所得的病症,由于是世界首例的特殊病症,被安上了“他”的名字。不知称不称得上幸运,由于这点,医院免除了“他”的费用,条件是只能在第一院进行观察。
因此,当“他”醒来后不久,身边就多出了数名专家。可是,根据“他”的话语,医生们这才发现,这个病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原来,这一年里,昏迷中的“他”其实能感受到外界,除了无法控制身体,仍旧具备五感。
另外,自从昏迷的那刻开始,“他”便承受着一股疼痛,全身上下都存在的疼痛,无与伦比的痛。昏迷的第一天,“他”因为这种疼痛曾经数次失去了意识;第二天,“他”因这种疼痛想要寻死,但无法办到;而当第一个月过后,“他”便逐渐习惯了这种疼痛。那为何会疼痛?这种痛感又属于几级?不能体同身受的医生无法做出回答。
再次检查了身体后,专家们发现,“他”的细胞突然产生了问题,似乎是“醒来”触发了某种条件似的,病患全身的细胞都如同昏迷时期心脏细胞一样,代谢速度变快了数百倍。可,依旧只需要日常的能量,便能维持消耗。
“华夏变种人”、“不幸超能力者”的名头相继安在了“他”头上,“他”却连自嘲的心思都没有。因为,尽管习惯了疼痛,可一旦大幅度活动身体,痛感就会猛然增加数十倍以至数百倍。“他”,失去了离开病床的能力。
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站立”这一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这意味着“他”自从醒来后基本只能在外人帮助下生活。美好的生活对“他”来说已是种只能存在于回忆中的奢望,此后,“他”便与病床作伴,在医院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