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却摆了摆手打断昆德拉,对罗疾远问道:“十四级?你这个年纪刚刚十四级,也不是什么天赋出众的魂师。你倒说说看,为何只看一眼便看出我儿是什么病因?”
罗疾远道:“寻常的人如果出现腹痛,也只是在一处。我见二皇子殿下疼痛之余,手捂小腹,却不停变化位置,说明病症在不停的蠕动。请陛下允许我写一道药方,如果不能治愈,听凭陛下处置。”
雪夜按着罗疾远的说法,看向疼痛难消的二皇子。
可这都是罗疾远随意胡诌的,九转嗜血虫从发病到死亡需要三天时间,就算这虫子变化位置,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看出来的。
他这么说也只不过不想说出二皇子中毒的事实而已。
只要雪夜同意让他开药方,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治疗了。
果然雪夜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示意内侍将罗疾远带到桌子,伺候好笔墨纸砚。
罗疾远奋笔疾书,短短时间内便写好了方子,交给内侍,回到室内站着。
而内侍却并没有先交给雪夜,而是拿了出去,显然是让太医校验方子的功效。
过了半盏茶时间才回到室内,内侍道:“启禀陛下、国王是一副清肠的方子。”
“泻药?”昆德拉听言,便大发雷霆,“泻药如果能治好,我这满宫的御医,岂不都是吃干饭的。就算你可以以命相抵,二皇子的命可比你的命贵重的多,由不得让你胡来。”
就连看起来性情温和的雪夜,也不禁长叹一声,仿佛他刚刚抓住的救命稻草突然间断裂了。
他的脸上虽无怒意,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轻轻地对内侍挥了挥手,示意将他带出去。
那内侍自然会意,一边拉着他的手臂,一边轻声道:“走吧,再不走真的死了。”
罗疾远此刻却明白一件事,这面前的昆德拉绝非下毒之人,只因为这毒并没有解药,全靠他的混沌眼把握时间。
可昆德拉虽然几次发怒,却是真的担心二皇子的性命有损。
二皇子的毒并不是他下的,自己的顾虑也散去许多,但却依然不敢说出二皇子是中毒所致。
罗疾远双膝跪地,大声道:“陛下,二皇子殿下体内有一条虫子啃食肠道。如果我离开,不过今晚,殿下必死无疑。”
说出病症所在,让雪夜平添几分信任,但是一脸犹疑的问道:“凭一副泻药方子,真的能治我儿性命吗?”
罗疾远道:“还要准备十斤生肉,让二皇子殿下吃下,再服下我的药方,但不许排便,待我让他排便之时,病症可除。”
昆德拉见他说的好像有道理,也不多阻拦,只是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吃生肉,又吃泻药,不让人排便,不是把人憋死了。”
雪夜道:“反正旁人都束手无策,这位小先生,也算看出症结所在,姑且让他一试吧。”
内侍依言,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将罗疾远需要的物品都准备齐全,又依照他的意思,拿来用以方便的马桶。
两名侍女一位搀扶二皇子坐起,一位将切好的牛肉喂到二皇子的嘴里。
那位二皇子不但忍着疼痛,还要废力吃食,几番作呕,都在罗疾远的叮嘱下憋了回去。
不多时,又灌了泻药,让他疼痛之余,更是如刀绞一般,痛苦不堪。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正当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皇子身上时,内侍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气氛:“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但此时却显得有些慌张。
并未参拜雪夜大帝,也未见过昆德拉国王,只是神色急切地看着饱受折磨的二皇子。
径直走到罗疾远面前,目光锐利地质问道:“你有把握治好我弟弟吗?”
然后才参拜雪夜大帝,“父王,我二弟已经这么虚弱了,怎么能再受这样的痛苦。他分明就是一个孩子而已,父王不可轻易相信他,耽误了二弟的病情。”
雪夜却不回答,却是冷漠的看了一眼那位太子,便看向正在忍受莫大苦楚的二皇子。
旁边的昆德拉见状,却摆出一副笑意,“太子殿下不要担心,这小子还算有些本事,旁人都束手无策,他能看到二殿下肚子里有什么吃肠子的虫子,或可一试,或可一试。”
这番场景一出,却让罗疾远有了猜测:雪夜大帝还算持重,怎么不回答太子的话,反而是昆德拉帮雪夜解围,难道是雪夜对这位太子有所怀疑?
见那太子先是一愣,继而眼神犀利的看向罗疾远,“你有几分把握,如果我二弟有任何闪失,我定不饶你。”
罗疾远向太子施礼,道:“太子放心,药到病除。”
从他进来,按说这急切的态度,对二皇子也足够关心,但雪夜却异常冷漠,竟然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