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县尊,这位小姐确实是中了迷药。”几名大夫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一名年过半百的大夫望了一眼秦月,郑重其事地躬身回答。
“她是如何中了迷药的?”苏丛郁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问向了李宏宇,虽然这个问题是明知故问但他还要是问出来。
“崔公子,劳烦您告诉知县大人。”李宏宇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了立在苏丛郁身旁的崔公子。
“苏知县,是有人想要讨好小侯爷给秦小姐下了由曼陀罗花粉制成的药物。”崔公子的双目闪过一丝恶毒的神色,他肯定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为了救出小侯爷唯有耐着性子向苏丛郁说道。
“竟有这种事?”苏丛郁闻言不由得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实际上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这些权贵子弟无法无天、横行无忌又不是第一天了。
只不过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崔公子和张泉竟然会栽到李宏宇这个小小的童试案首手里,使得事情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李案首,现在可以让小侯爷去医馆诊治了吧,小侯爷的头上受了重击,难免会有什么隐症,需要到医馆仔细诊断。”崔公子脸色有些铁青地望着李宏宇说道,现在李宏宇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没有必要再扣着张泉不放。
“知县大人,学生的未婚妻现在昏睡不醒,学生担心她的安危,大人能否派人送她前去医馆。”李宏宇闻言沉吟了一下,开口向苏丛郁说道。
“可以。”苏丛郁微微一沉思后就答应了下来,李宏宇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他无法拒绝。
况且,李宏宇是新晋的生员,如果要划分的话属于文人阵营的一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李宏宇被卫所衙门的人玩死。
故而能帮上李宏宇的地方他还是会出手相助的,要不然难免受到外人的非议和嘲讽,这可不是他所愿意看见的。
“学生谢过大人!”李宏宇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向苏丛郁躬身道谢,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秦月和柔儿、小兰,如果她们落尽卫所衙门那些人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苏丛郁随后挥了一下手,几名县衙的差役就找来一块门板,把昏睡的秦月抬走,柔儿关切地望了一眼李宏宇后跟着小兰一同离开,前去照料秦月。
立在走廊上的一些挂着佩刀的大汉想要阻止秦月离开,这些人是张泉带来的护卫,崔公子见状冲着他们摇了摇头,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出张泉。
领头的一名大汉迟疑了一下,一闪身让开了一条路来,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下人,现在情形紧急唯有听从崔公子的话行事。
“李案首,现在可以让小侯爷去医馆了吧?”等秦月一行人消失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楼梯处,崔公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悉听尊便。”李宏宇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向王铁牛摆了一下手,王铁牛就领着身旁的远远退开。
“快,送小侯爷去医馆!”崔公子松了一口气,连忙向站在他身后的随从说道,生怕李宏宇会反悔。
“来人,把这个混蛋给本爵拿下,竟敢伤了本爵,看本爵等下如何收拾你!”那些随从刚一走近张泉,原本病怏怏的张泉猛然间直起了身子,仿佛一下子恢复了活力般,怒气冲冲地指着李宏宇大声吼道。
听闻此言,那些随从顿时一拥而上,把李宏宇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王铁牛面色一沉,一握双拳就准备冲上去救李宏宇,不过趴在地上的李宏宇向他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一群卫所士兵冲进了套间,控制住了王铁牛等人,使得现场的局势变得紧张起来。
眼前的这一幕使得苏丛郁的眉头微微一皱,很显然对那些随从把李宏宇按在地上感到有些不满,再怎么说李宏宇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岂能任由那些人肆意对待!
“苏知县,这些案犯就由本官带回去看押了,何时审理由我们卫指挥使大人与苏知县商议。”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马千户来到苏丛郁的面前,向他拱了一下手后说道。
“马千户,本官想提醒你,李案首是襄阳府童试的案首,有功名在身,在提学官大人未革了他功名的情形下最好不要过堂。”
苏丛郁闻言沉吟了一下,正色向马千户说道,“如今不仅皇上派的乡试主考就在武昌城里,而且巡按大人也在,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不好交代。”
“哼!”听了苏丛郁的话后,被人抬着太师椅向门外行去的张泉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他可没将这个小小的童试案首放在眼里。
“苏知县多虑了,我们卫所衙门一定会秉公办案的。”马千户笑了笑,向苏丛郁拱了拱手后起身离去,如果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
苏丛郁皱着眉头望着离去的张泉一行人,暗自感到头疼,李宏宇的秀才身份或许能使得地方衙门的官员有所忌惮,但张泉是何许人岂会把这个小小的功名放在眼里,得罪了张泉的李宏宇这次无疑是凶多吉少。
“县尊,李案首不会出事吧?”一名吏员模样的中年人走到苏丛郁的身旁,小声问道。
由于这次是江夏县衙与卫所衙门联合办案,万一李宏宇有什么好歹的话江夏县衙无疑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