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高崖黑沉沉的压下来,让众人心头都有了一丝阴霾。
“挂满帆!”姜指挥使大喝一声,心头不安之意逐渐扩大,只想尽快从南津关出去。
等到了水面浩荡之地,刬车就能用了。
两张大竹篾帆拉了起来,风满满鼓动,船再次前行,刀劈出来的岩石在两边飞逝,眼看着就要冲出南津关,峡谷渐宽,前方又现拦路虎。
前面又是旧渔船,浩浩荡荡有三排,每条船上都站着两个黑衣人,这回不是稻草人了,呼喝之声在峡谷里回荡不休,惊的鸟儿振翅而飞。
姜指挥使把红旗一招,照旧放箭,那船上众人头也不回,就往水里扎,一个个跑的比鱼还快。
姜指挥使收了旗:“哼,算你们跑的快!”
然而话音刚落,那一排渔船上忽然有了火光,原只是一点微弱火苗,借了油和风的势,忽然间冲天而起,把两岸映照的通红,连湖面都是通红的。
那些渔船上放着满满的柴火。
“快收帆!收帆!”姜指挥眼看着船只要撞入这一片火海,心急如焚,大喊起来。
船要是进了这片火海,帆一点就着,上哪里去救火!
船上官兵自乱阵脚,全都来帮忙拉帆,满帆借着风力,吹的十分饱满,收势缓慢。
可是火海就在前方,哪能这么慢慢动作,最终有人抽刀砍断麻绳,才让帆落了下来。
前面的船堪堪停住,后面的船险些撞上,好在最终两条船都停了下来。
船彻底在水面不动了。
在熊熊烈火面前,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余都头拎着刀,眼看着王都头紧紧挨着姜指挥使,也懒得过去抢着拍马屁,只是紧绷着一根弦戒备。
一旁的小兵嘀嘀咕咕:“**好狡猾,不知道在哪里埋伏着。”
余都头立刻抬头看了一眼,江边都是悬崖峭壁,猴子站上去都打滑,要埋伏也只能在水里。
“都小心一点,”他回头训斥叽叽喳喳的众人,“他们能想出来火烧我们的计谋,说不定就在水下。”
就在此时,一块石头从左侧崖壁上滚落,小石砸落大石,尘土飞扬,噼里啪啦落入江面。
石激水响,打破静谧。
一条绳索自崖顶落下,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两条船上的人都不曾料想**会从天而降,更想不到**的数目能有如此之多。
比整个宁远军还要多!
当手持长刀的群贼涌入船上时,手持利刃的官兵竟然手足无措,四散奔逃,一片慌乱。
姜指挥使咬牙杀出一条血路,怒喝不断,一边让船快些开动,一边让手下士兵不要逃跑,奋力杀敌。
这些养尊处优的士兵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还击,**比他们要多出数倍,挤都能把他们挤下船去。
而且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绝不放走一个活口,从外杀到内,连一丁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
甲板被血染红,尸体落在河里,河水都成了红色,整个西陵峡都被杀喊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