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重梳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长条金彤彤法器,递到陈昭眉手边:“你握着这个。”
陈昭眉下意识地就听从了重梳的话,把法器的另一端握在手心,这时候,一股如电流般的刺激从他手心传遍全身。
陈昭眉惊惧之余,想松开法器,却发现手已违背自己的意志,牢牢握紧了那个不明法器。他慌忙说:“这是什么?”
“别担心。”重梳温温吞吞地说,“这只是解除真言咒的用具。”
说着,重梳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吟诵什么复杂的咒文。
陈昭眉身上的真言咒共有三道:
第一道,是纪玲珑的魔咒。
第二道,则是白瑰的真言。
第三道,是红瑰的真言。
纪玲珑的魔咒从严格意义上并非真言。而红瑰的真言是神之真言,重梳根本无法触碰,也从未查知。他从陈昭眉身上感应到的,一直都是来自白瑰的第二道真言令——忘记那一场灵感同梦。
陈昭眉曾用灵感同梦咒连通了和白瑰的梦境,窥见了一些碎片般的画面。
他甚至在梦里和红瑰接触了。
当法器的光照满陈昭眉全身的时候,陈昭眉脑中猛然涌入有关那场梦的一切记忆——
昏暗的室内,零碎的残尸,诡异的红衣白瑰在用针线缝起陈昭眉破碎的尸体……
从恐惧中逃亡的陈昭眉,被红衣白瑰像藤蔓一样缠住,几乎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被锁住的记忆骤然复苏,黑暗一样的惊恐再次席卷陈昭眉全身。
陈昭眉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确认白瑰的真言破碎,重梳把法器收回,又满上一杯热茶,状似关心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陈昭眉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重梳柔善的脸,呢呢半晌,才说:“不知道。”
重梳又道:“如果实在困扰的话,你可以和我说一说。”
陈昭眉抿了抿嘴唇,摇头说:“没什么可说的。”
说完,陈昭眉深吸两口气,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情绪,迅速恢复冷静。
他伸了伸手指,像是在舒缓自己的压力,脸上看着还算自然:“你知道白瑰对我下了什么真言吗?”
重梳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他咒力的存在。”
陈昭眉点头,确实,之前白瑰察看自己脑内的真言时,也是要通过特殊的接触才可以做到的。现在重梳应该的确看不到自己被下了什么真言。
陈昭眉却道:“你这么好奇,怎么不听一下他的真言到底是什么,才给我解开?”
重梳笑了:“我并没有那么好奇。”
“是吗?”陈昭眉满脸不信,“那你干这个,是吃饱了撑着?”
重梳道:“我说了,我只是出于朋友的道义,请你在婚前慎重考虑而已。”说着,重梳还意味深长地说:“婚姻可是男人的第二次投胎呀。”
陈昭眉:“……我谢谢你。”
重梳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