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品着这烧饼香,感动得想流泪。
这才是活着的滋味,人间烟火味!
咬一口掉酥渣,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她大口吃着烧饼,又喝了口疙瘩汤。
算是很地道的老北京疙瘩汤了,西红柿丁蛋花和均匀的面疙瘩入到口中,在齿间珍惜而缓慢地咀嚼后,进到胃里,于是干瘪的胃便被充盈,被滋润,幸福感如同那散开的蛋花一般软绵绵地蔓延开来。
孟砚青满足地叹息:“真好吃。”
好吃得心花怒放。
就凭这一口饭食,她也得好好活着,好好享受,最好再弄点钱吃更多好吃的,这才不算白白重活这一回。
而就在此时,熙熙攘攘的自行车和无轨电车中,有一辆红旗轿车缓缓往前行驶着。
陆绪章一直低头看着手中文件,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这么揉着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向窗外。
窗外,人流如织,下班的自行车大军一如每一个寻常傍晚。
陆绪章视线在无意识扫过后,便要低首重新看向腿上的文件。
这时,大脑突然感知到异样,那是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某个画面。
他动作顿住,之后,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车窗外。
车窗外,是无轨电动公交车,是自行车,是下班回家的人流。
并没有他无意中捕捉到那个身影。
他眉心拧起。
旁边的宁助理感觉到了异样,问道:“先生,怎么了?”
陆绪章看着窗外:“没什么,眼花了。”
宁助理:“车里灯太暗了,先生等上飞机后再看吧。”
陆绪章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临时决定出国一趟,今晚的航班。
陆绪章也就收起那些文件。
他有些疲惫地仰靠在车座椅上,默了片刻后,才笑了笑:“刚才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姑娘,竟然像极了我的妻子。”
宁助理听这话,很有些意外。
他跟着陆绪章三年了,如今已经是陆绪章身边最为得力的心腹,也隐约知道陆绪章早年一些事,知道他结婚格外早,有个儿子,妻子在十年前暴病而亡——坊间传闻,据说是受了那时候运动的牵累。
这种事并不稀奇,在那个年代很常见。
陆绪章很少提起过去,也很少提起婚姻,不过日子倒也过得潇洒,交际很广,总是有许多对他仰慕崇拜的异性,也总是有人追在后面要给他介绍对象。
宁助理没想到,猝不及防间,顶头上司就这么突然提起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