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如今工作都扔了,怎肯半途而废?我是说咱们不能存有妄想,应该客观冷静的对待事实,分析事实,我的……笔记本你们几时还给我?”
Shirley杨在旁说:“你们别争了,加在一起一百多岁了,专喜欢计较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这石椁能开,幺妹儿学过蜂窝山里的本事,九宫螭虎锁难不到她。”
我和胖子、孙九爷三人立刻止住话头,把目光投向幺妹儿身上。看她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难道真学全了“蜂匣”之术?我担心她托大了,那“九宫螭虎锁”是个连环扣,开错了顺序里面的古墓钥匙就没了,“地仙村古墓”布置不凡,要没这柄钥匙,还不知要费多大周折才能进去。不是轻易作耍的事端,便问她可知“九宫跳涧”之理?“九”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个极重要的数字。我看既然有个九宫的名头,多半是利用了河洛之数中的“九宫跳涧”为原理。
幺妹儿摇了摇头,哪得有啥子“九宫跳涧”?“九宫螭虎锁”只是件连芯的销器儿,并没有奇门之道在里边。想那些“销器儿埋伏”之术,在“蜂窝山”里都是本等的勾当,何难之有?
只是“九宫螭虎锁”根据布置不同,皆有变化。就象是信用社或银行里带密码的保险箱,刚才那头巴山猿狖不断指着椁上浮雕的一座高山,“九宫螭虎”的排列口诀也许正是以山水为引。它可能正是想提醒众人注意,猿狖极通灵性,封团长生前应该知道椁上雕刻的山川就是密码,却至死也参悟不出。
幺妹儿说只要口诀没错,开此石椁易如反掌,山上雕刻九朵祥云,称做“九宫凌山”之数,鲁爷歌诀中说得清楚:“说九宫、道九宫,循环往复有无间:九宫本是无根数,鲁爷留书讲分明;又因无人识九宫,才托仙山做度量……”
幺妹儿使出“蜂窝山”里的手段,按照歌诀中的话,把那九枚螭虎一一挑开,猛听石椁中发出“喀楞”一声,机括已被绊住,椁盖松开了一条缝隙。
我喝了声彩,咱幺妹儿手艺不错,看来是把老掌柜的东西都学会了,纵然有家财万贯,也不如有一技在身,别以为这些传统手艺已经被时代淘汰不值得学了,其实越是失传的东西才越金贵,将来早晚有用得着的地方,同时心下又觉侥幸,要不是将她从那小镇上带出来,我们还不知要为这石椁费上多少脑筋,一想到“地仙村古墓”的钥匙就在其中,便都抖擞精神,上前合力搬开了椁盖。
只见那石椁里是个没盖的棺材,底下铺着一层给棺中尸体盖身的“海被”,但却没有尸骸,仅有一支将近两尺长的金匣子眠在棺中,那金匣被“狼眼手电筒”的光束一照,立时金光闪烁,夺人的眼目。
此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都有些过速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探工兵铲下去,把那海被挑了起来,连同那具金匣一同拽出椁外。
胖子大喜:“地仙老爷不愧是大地主大矿头,豪阔得很呀,装钥匙的匣子都是纯金的,今天要不倒了它的斗,胖爷晚上非得失眠不可,咱先看看这里边的钥匙是金的还是银的……”
我提醒他小心匣子里还有伤人的销器儿,可别着了道儿,胖子便将那金匣子对准没人站立的一面,从边揭开来观看匣中事物。
黄金匣子镂刻着层层花纹,内外相通,闭合的并不严密,而且一没有上锁,二没有暗器,里面无遮无拦,打开之后,匣中所放物品一览无余,众人看得清楚,都呆在了当场:“不是钥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匣子里的东西从识得,再是寻常不过,可又绝对不是常识中的“钥匙”,甚至与钥匙半点关系都扯不上,正是因为这件东西,太普通太平凡了,以至于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里一片茫然。
还是幺妹儿先开口问孙教授:“不象钥匙呀,这是个啥子东西呦?”
孙九爷也是满头雾水:“是啊,这……这算……算啥子东西啊?”说着话,他又和胖子一同侧过头来看我,似乎想从我这得到答案,其实匣中之物他们也自认得,只是一看之下,都已有些发懵了。
我一看Shirley杨也在一脸疑惑地望着我,看来他们是想逼着我来说了,我只好咬了咬牙,冒着被他们看成是“瓜娃子”的危险,硬着头皮子对众人说:“这个吗……世界上好象称这种东西为……毛笔。”
第二十三章 神笔
金匣中虽然没有钥匙,却藏了一支“毛笔”,不过并非用于普通书写的毛笔,那应该是画泼墨水山所使用的大号毛笔,我本着眼见为实的原则,让众人不要再发懵了,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仅是支毛笔,而不是其它的任何东西。”
孙九爷挠了挠自己谢顶的秃头,摇首道:“石椁金匣中藏了一支毛笔,这打的到底是什么哑谜?封团长为何在遗书中说它是打开地仙古墓大门的钥匙?难道他祖上亲传的观山指迷赋也是假的?还是他临死前故意误导旁人?现在我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看来真是该到退休的时候了。”
Shirley杨说:“我想封团长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会再行使诈欺人,倘若此物仅仅是与地仙村古墓毫无瓜葛的毛笔,他骗咱们又有何意义?观山指迷赋中不可思议之处极多,多为常人难测,也许这支毛笔是打开古墓大门的关键……”
说着话,Shirley杨从金匣中取出那杆毛笔仔细端详,毛笔的笔杆却不是竹制的,也是纯金造就,黄金笔杆上镂刻着两行字,她一字字念道:“观山神笔,画地为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用此笔在地上画门通行?怎么可能……”
胖子突然想到一件事:“哎……这事我好象以前听说过,有支神笔画什么什么就能变真的,画条路就能上山,画一架竹梯就能爬墙,不过我还真有点记不太清楚了……是在哪个古墓里倒斗时看见的?老胡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说王司令你是记糊涂了,不过也许你太热爱咱们的事业了,否则怎能凡事想到倒斗上面?拿神笔画梯子爬墙的事,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不是小人书就是动画片,叫什么“神笔马良”,这个故事有年头了,比我也小不了几岁。
胖子忙说:“对对,就是这段子,观山神笔是不是就是这意思?让咱们自己看哪好就在哪画个墓门,然后推门进去就行了,以胖爷这半辈子总结的丰富斗争经验来看……咱八成又让地仙村的民兵给涮了一道,简直是侮辱咱们的智商呀,用笔画出来的门,能他妈进人吗!”
Shirley杨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问我道:“怎么说?那神笔画门的事情……在古代真的有过吗?”
我苦笑道那根本不是事件,是中国五十年代创作的一篇神话故事,说是有个穷人家的孩子叫马良,从小就具备艺术细胞,不老老实实放牛,反而是特别热爱从事美术创作,虽然一天学也没上过,可画什么象什么,美术学院的老师画得都不如他,而且他还有个习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走到哪画到哪。
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笔,结果有天晚上,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白胡子老头,老头给了他一支画笔,让他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从此马良就用这支笔来画画。
想不到此笔竟然是一支神笔,画出来的东西都能变成真的,画只仙鹤立刻就一飞冲天,画头耕牛马上就能拉犁,后来压迫劳动人民的统治阶级知道了这件事,就把马良抓住了,把他关在牢里,到了晚上马良就在牢房中画了一道门,过去一推,门就开了,又画了一个梯子,顺利地翻过墙头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