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缘由,虞锦大抵能揣测个十之八。九。
她并不在意,若是王爷不喜生母,不请也无妨,何况老太君如此高龄尚能亲至,足以窥见王府的诚意。
在白叔的拜堂宣声中,虞锦与沈却拜过天地后,将却扇交给丫鬟,恭恭敬敬朝老太太一拜,街过茶水后奉上,道:“祖母请用茶。”
“欸!欸!”
老太太高兴地合不拢嘴,她本想以孙儿的性子,恐难在她入土之前娶妻生子,却没想惊喜来得太快,她忙扶起虞锦,道:“快入洞房吧。”
“……”
虞锦羞涩地拿却扇挡住脸。
被老太太抢了话的白叔一愣,忙高声道:“送入洞房——”
去往琅苑的长廊被红绸铺满,很有仪式感地撒了一路花生、红枣和桂圆,以至于虞锦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当心。
沈却掌心贴上她的后腰:“不用担心,摔不了。”
虞锦颔首,悄悄挪下一寸却扇去看装潢喜庆的王府。
满园红花点缀,仔细看,那盆栽似摆得很有规律,是一个……很大的“喜”字,想来这般有情趣的主意应是白管家拿定的。
“白叔真是费心了。”
沈却道:“他最喜欢捯饬,从前没有机会,你进门之后,他很是高兴。”
虞锦点点头,脱口而出问:“比王爷还高兴?”
话一出口,虞锦便险些咬了舌头,正要匆匆避开目光,就见沈却侧目看了过来,他一本正经道:“那还是本王更高兴。”
虞锦脸红地翘了翘唇角,不过为保不出错,直至新房她都未再开口。
“吱呀”一声,房门被阖上,喧嚣声顿小。
与适才热闹的气氛不同,眼下空间密闭,只余他们两人,压迫感随之而来,虞锦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她的扇子被沈却拿走,也没有了可遮挡的物件,只垂头走至桌前,桌案上有一套精致的银纹杯盏,是用来喝合卺酒的,也很贴心地备好了新娘用来果腹的糕点茶水。
沈却提壶斟茶,给她递了茶盏,后又无比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脖颈:“累不累?凤冠和钗环太重,先给你拆了?”
虞锦其实很是紧张别扭,但心道输人不输阵,便也佯装很无所谓的样子,点头道:“好。”
沈却小心拿开她的凤冠,拆掉最后一支钗环后,姑娘青丝瞬间倾泻,如泼墨一般乌黑顺滑,让人很手痒地抚了两下。
虞锦脑袋一轻,下意识仰起脖颈。
她今日的妆面是很精致的新娘妆,新娘妆讲究端庄贤淑,可虞锦的长相偏向明艳,尤其是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但凡是上了妆面,怎么画都画不出安分守己的模样来,是以娘子干脆破罐子破摔,愣是把这张脸画得妩媚动人,那颜色饱满的妆容,就如锦上添花,熠熠生辉,令人挪不开眼。
这张脸,沈却再熟悉不过,可还是能时时被她惊艳。
抚摸她乌发的动作稍顿,沈却目光落在她唇上。
虞锦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逐渐倾身的动作,留有理智地抵开他的胸膛,很难为情道:“还是等,等王爷会客回房再……口脂太红了,印在唇上会让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