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想问你。”岳中秋说。
“说。”刘年拖着长长的尾音回答。
“就是,”岳中秋思考了下措辞,“我觉得那女孩儿她喜欢你。”
刘年没动弹,也没说话,不是在想“女孩儿”的指代对象,而是岳中秋为什么跟他说这个。
“嗯。”刘年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那你…”
“我会说清楚的,”刘年无奈的翻过身,这垫子虽然不薄,跟床比起来还是差一点,老这么翻来翻去也挺难受的,“但是今天不行,出来玩开开心心的,我不能扫兴。”
“哦…”岳中秋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小姑娘脸皮儿薄,不能说的太绝,要掌握分寸,”刘年叹气,“学着点傻狗。”
喔唷,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你很有经验?
“别告诉我没人追过你。”刘年又调整了下睡姿。
“没有。”岳中秋说的是实话,来城市之前他还没窜个,又土又矮,五官再好扔到和他一般土的同学里面也分不出丑俊。等到了公司,倒是有几个姑娘惦记他,不过知道他家庭条件以后都知难而退了,知难而上的只有祁月一个人。
“那等以后我给你介绍个好的,”刘年随便搪塞了句,他现在离睡着就差个呼噜了,很想立刻结束这个话题,“快睡吧朋友,你明天还得开车呢。”
岳中秋抿着嘴,刘年不知道他的心思啊,这样也好,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甚至是要不要说。
“晚安。”直到听见身边人平稳规律的呼吸声,岳中秋才轻声说。
第二天所有人起得都很晚,岳中秋睁眼已经八点多了,刘年还在呼呼大睡,连生物钟都没把他们叫醒。
岳中秋发了会儿呆才想起来他是在野外的帐篷里。
一天没洗澡,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岳中秋用手搓了两把脸,想出去洗漱,刚要起身胳膊肘就压的塑料垫发出挺大的声响,刘年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吓得岳中秋不敢再动了。
算了算了,维持了三秒这个姿势后,他又小心翼翼躺了回去。
外面没什么动静,也没有说话声,估计其他人都没起来,岳中秋摸了几下才找到昨晚不知道被他甩到哪儿的手机,拿起来想看看天气。
可能因为现在干活多少跟天气沾点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格外关注这方面。
22度,空气质量良,湿度40,西北微风,还可以。
电量显示还剩将近百分之五十的电,应该是昨天一天没怎么用的缘故,杂牌手机哪哪都烂,就是掉电慢。
天气旁边就是相册的图标,岳中秋犹豫一下点开了,最新的一张是昨晚拍的月亮,模糊的一个圆,根本看不出是月亮,倒像是个饼。
除了自己稀烂的摄影技术,杂牌手机想拍出单反的效果也是不太可能。
“这是月亮么?”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岳中秋猛地回头,发现刘年正笑盈盈看着他。
“早。”刘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