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杜盛国回头叫他。
“啊,来了,”岳中秋跑了几步追上去,“怎么了哥?”
“跟谁说话呢,乐成那样。”杜盛国在他头上薅了一把,又凑近了压低声音说,“谈朋友了?”
岳中秋纠结了三秒,“没有。”
“跟我还有不能说的,”杜盛国啧了一声,“你老大不小了谈对象不是正常的么。哪家姑娘,有空领家里吃个饭?”
岳中秋叹了口气,“哥你说哪去了,真没有。”
这不算骗人,因为刘年确实不是个姑娘。
杜盛国挥挥手,“行了,你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心里有数就行,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掺和不明白。”
岳中秋估计的没错,六点钟他们到了酒店,目的地是个尤其温柔的城市,十一月了空气中还泛着湿湿的暖意,街道两旁不乏星星点点的绿色,和一路光秃秃的风景比起来,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您的房卡,请拿好。”这里的方言偏软,前台小姑娘话里都带着股软软的口音,像入口即化的云片糕。
“谢谢。”岳中秋收起房卡,冲她笑了笑,小姑娘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撩了撩头发。
第二天把杜盛国他们送到要去的地方之后,岳中秋一个人在周围逛了逛,附近景色不错,有很多免费的景点,还有人在拍婚纱照。
岳中秋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直到新郎第三次扛起新娘失败,最后不得不借助工具的时候,他站起来走了。
中午杜盛国给他发了条短信,说午饭来不及吃了,让他自己垫点儿,晚上再一起吃。岳中秋随便找了家面馆,点了碗阳春面,出来看到巷子口有卖糖画的,他凑过去看了看。
“五块钱一个字,”摊主是个乐呵呵的老头,“小伙子想写啥?”
岳中秋本来没想买的,被老板这么一说他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白看不给钱似的。
“…写个年吧,”岳中秋说,“过年的年。”
“好嘞。”老板从底下的小桶里捞出一勺糖稀,弯弯绕绕的画起来。
“来旅游的吧,”老板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没停,“小伙子哪人啊?”
“北方人。”岳中秋回了句,他不想说的太具体。
老板也没追问,拿了根小木棍往画好的糖画上啪的一戳,晾干之后再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剋下来,递给岳中秋。
这个年写的龙飞凤舞的,说是年也行,说车也行,拿远了看还有点像牛…
他给这个似年非年的作品拍了张照,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等到糖块化成糖水,顺着舌尖流进喉咙,岳中秋皱了皱眉。
齁甜,甜到甚至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