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东飞显然被这个提议给震惊了,说:“老爹,你这是跟整个河东的几十万公务人员过不去!”
&esp;&esp;李正峰却叹了口气,说:“可是,我这是在为河东的几千万百姓负责。”
&esp;&esp;周东飞知道李正峰的脾气,顿时无话可说。这种论调,简直有当初范仲淹的“一路哭不如一家哭”。古时名臣范仲淹打击那些豪绅贵族,四面树敌。有人就建议说,你打击一下,就有一个大贵族整个家族哭天抢地的。但范仲淹就回答了那一句,宁肯让他一家子哭,也总比让一路百姓哭好一些。当时的“路”,指的就是省。
&esp;&esp;现在的李正峰,就有点这个意味。
&esp;&esp;“立足未稳,太仓促了吧?哪怕您急着用钱,大不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周东飞甚至有些黑色幽默的意味说,“您要是这么搞,指不定现在还在这间办公室,明天又换地方了。”
&esp;&esp;“我不是你老妈,对这张椅子并不太留恋。”
&esp;&esp;周东飞不再针对这个问题纠缠,毕竟涉及到两个人、甚至是两代人的价值观问题,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好吧,咱们就事论事。比如你这要求传达下去,究竟有多大的效果?这问题天天说、年年讲,也没见几次起作用的。别跟咱说搞搞监管、加大查账力度之类的所谓政策,那不好使。”
&esp;&esp;“所以才找你。”李正峰笑了笑,“哪个部门要是阻力大,你就帮我找一些他们领导的‘小辫子’。你手底下的人路子杂,而且和政府不少部门有交往,这些事情比大规模的调查效果好多了,而且不至于一棍子把人打死。真要是全部打死了,谁来执行这些政策。”
&esp;&esp;原来是这样,看来这老爹说的杀气腾腾,但实际上并不是一根筋。当然,一根筋的人也不可能走到他现在这一步。但周东飞却笑了,“当初还是您教训我,说我很多办法都是野路子,是剑走偏锋。现在倒好,您到拾起来用了。”
&esp;&esp;“事情紧急了,就要从权,就要便宜行事。”李正峰笑道,“要是按部就班的去搞,估计还没传到到基层,这个年度就过去了,钱也早就花光了。”
&esp;&esp;这倒也是的。
&esp;&esp;周东飞和李正峰商议了一下,确定了基本的处理步骤。这件事牵扯广,而且是得罪人的事情,不能不小心从事。只要抓某个人的“小辫子”,那就必须抓的死死的,绝不容许他反把。
&esp;&esp;当天晚上,杨思思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满面春风。老公成了省长,女婿成了将军,几乎是同时的事情。放在每个女人身上,都会觉得做梦一般。
&esp;&esp;“东飞,以后这身军服别脱下来,老妈就指望你来装点门面呢。”杨思思瞅了瞅李正峰,笑道,“不像某些人,整天正儿八经的,让我找不到一点高官家属的感觉……龙江省省长的老婆刘姐,见了我就好像高半头似的,以后看她该怎么变变脸色。她老公跟我家这口子级别一样,可她没有一个将军女婿嘛,嘿。”
&esp;&esp;一向冰山的杨思思,简直成了一个碎嘴的家庭主妇。
&esp;&esp;周东飞笑了笑,李正峰却冷哼一声。
&esp;&esp;看到这两口子有有点不对付,周东飞岔开话题笑道:“老妈,杨氏集团的生意最近怎么样?”
&esp;&esp;“生意很顺啊,还得谢谢你呢。”杨思思笑道,“在俄罗斯那边,西伯利亚总督(安娜)对咱们的生意很照顾。而现在,甚至在俄罗斯别的地方,生意也都畅通无阻。肯定是安娜小姐通过他那个副总理老爹,给各地打了招呼了。今年前十个月的营业额统计出来,已经比去年全年高了百分之十五。要是全年统计下来,我看超过去年三成都有希望。”
&esp;&esp;而杨思思继续说:“更重要的是,在整个东三省的材料收购之类的工作,也比以前顺多了,让我们少了很多麻烦,做生意心里头也舒坦。”
&esp;&esp;这是必然的。当初哪怕和启御王爷联手,但那广袤的地盘终究是启御最终说了算。底下人不知道大形势,指不定还会给杨家搞出一些小摩擦。但如今在那个地方,周东飞说了就算,叶九、袁尚武和海啸云没有不听他的。而东三省作为杨家的根据地,稳固下来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esp;&esp;“女财迷。”李正峰就给了这样三个字的评价。
&esp;&esp;“去你的,吃饭!半瓶儿五粮液,看能不能堵住你这张嘴。”杨思思笑着把酒打开。这些年,主动给李正峰倒酒还是头一次。以前一听说李正峰喝酒超过半瓶,肯定要啰嗦一阵子的。